明明什麼也沒有看見的何婭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隔板,那視線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此時外麵的情景。
過了約莫兩三分鍾的模樣,一道很輕很輕的腳步聲響起。
春淳慢條斯理地走到邰語麵前,在邰語驚恐的目光中緩緩蹲下了身,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而在她白皙的指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根針,針尖尖銳無比,就這樣輕輕抵在邰語的喉嚨處,而針尖下麵,是邰語的大動脈。
“邰語姐姐,別亂動哦,亂動的話……會死的呢。”
這麼中二且暗黑的台詞……不愧是演戲的,何婭聽得腳趾扣地,可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可邰語卻沒有何婭那麼好的心情,此時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根根分明,頭皮發麻,對上春淳那波瀾不驚的眸子,心底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真的會殺了她。
邰語想。
“對、對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
邰語此刻聲音抖的不像話。
緊接著,還不等春淳說些什麼,陡然就聞到了一股腥臊味。
春淳眼底閃過一抹嫌棄,收回了手裏的胸針,重新別回到胸前,又恢複成了不怎麼愛說話,乖巧自閉少女的模樣。
淡淡掃了眼癱軟在地上的邰語,又掃了眼衛生間最裏麵的隔間,起身離開。
直到春淳的腳步聲消失在衛生間裏,邰語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整個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在現場卻聽了全程的柳玨羽和徐甜二人在寢室裏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春淳?
邰語?
胡總?
乖乖,信息量有點大啊!
直到邰語的腳步聲也消失在衛生間,何婭這才敢接通視頻,“羽羽甜甜,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呀?”
“涼拌!你要不看看衛生間有沒有什麼聯係電話之類的,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般高檔酒店都有這種送姨媽巾的貼心服務。”柳玨羽建議道。
“行,那我仔細找找。”
“對了,婭婭,既然你來姨媽了,今天就早點回來,別到時候又躺在床上嚎著說姨媽痛。”
緊接著,柳玨羽適時地提出了建議。
何婭想了想,尤其是想到酒桌上,那個叫做蔣總的男人看向自己時的眼光,沒有猶豫,“好。”
柳玨羽和徐甜對視了一眼,鬆了口氣。
“行,那我們給你留門,回來之前跟我們打個電話。”
何婭這才聽出了自己兩名室友對自己的關心,心裏驀地一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聽見手機裏傳來‘嘟嘟’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
感動施法瞬間被打斷……
何婭仔細看了眼門板,再三確認沒有聯係方式,打算打電話向自家男朋友求助時,衛生間門口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以何婭吃瓜的經驗,肯定不是邰語她們,想了想,何婭開口小聲問道:“那個…你好,請問一下你帶了那個嗎?”
腳步聲一頓,衛生間裏沉默了好一會,隨即響起了一道莫名有些熟悉的聲音。
“何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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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鍾前。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心急,誤把小哥哥你當做偷我錢包的小偷了。”
穿著一身包臀緊致紅裙的女人不停地對著時簡鞠躬道歉,隨著她的動作,隱約能看見她起伏的傲人身姿。
時簡不得已隻能一隻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摸著臉。
岑染和時七七坐在沙發的另一邊‘庫庫’憋笑,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且說,電梯到了二樓,女人嚎叫著就向時簡撲了過來,抬手就是好一頓撓。
時簡一臉懵逼,猝手不及,清秀英俊的左臉上留下了一道爪印,要不是女人身後的警察反應了過來,連忙控製住了女人的動作,此時時簡怕是要去醫院打破傷風了。
“我們已經調取了監控,這位先生的確是在電梯裏撿到了女士你的錢包,隻不過撿到的時候,錢包裏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警察看了眼狼狽的時簡,對上他投射過來的幽怨眼神,立馬低下了頭,他們受過專業的訓練,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笑,除非忍不住。
‘噗噗噗……’
“行了行了,今天算我倒黴,大媽,麻煩醫藥費結一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時簡鬱悶,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女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模樣,被時簡這麼個大男孩叫大媽,心裏自然不舒服的很,可畢竟自己理虧在先,隻能默默承下了這個稱呼。
“好,那我們加個微信,我把錢轉給你。”女人拿出了手機。
時簡看到女人的動作,心裏猛地一驚,下意識抓住了領口,仿若一名即將被非禮的女子,“你幹什麼嗎?我知道了,其實丟錢包什麼的都是你裝的,你就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從而加上我的聯係方式,然後想泡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