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險些淚崩。
她拿命生下來的孩子,自己卻坐享其成。
傅擎深將一一從安年懷裏抱走了。
安年站在陸景思的墓碑前無聲地哭泣……
“聽到了嗎?一一會叫媽媽了……”
“這是你們母女第一次見麵吧?除了這次,我以後,恐怕不會再有機會帶她來看你了……”
“就算來了,一一也不可能喊你媽媽了。所以,她的這聲媽媽你要好好聽著。”
“思思,我最近遇到了一個人,和你很像。我把她當成了好朋友,卻也將她當成了你的影子……”
“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地在她身上找著有關於你的身影,我還是清楚地知道她是她,你是你。”
“你看……我這次糊塗了,做錯了事情,傷害了人家,現在她不打算原諒我了,我也解釋不清了。”
“我忽然在想,如果你在……你們應該也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當天晚上,安年在睡夢中夢到了陸景思,也許是因為思念過甚。
夢裏的女孩兒一如往常,齊耳的短發,舉手投足間的瀟灑。
她不高興了大聲哭,高興了,大聲笑。真正活出了自己的性情。
可就是這樣一個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對任何事情都不太上心的人。
卻將自己唯一愛的人,愛到了極致。
三個人的故事中,她可以當默默無聞獨自成全的那一個。
到後來,不管是麵臨什麼樣的情況,她永遠都是那個站在自己身後毫無怨言幫助她,支持她的人。
這個夢做得半真半假,混亂得很。
安年沉迷在夢境中有些不想走出來。
她看到陸景思跟自己揮手……
夢裏的女孩容顏依舊,永遠是那個自己最熟悉的人。
她走了……
安哭著醒來,淚水弄濕了枕頭,她側頭,傅擎深也已經起來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床頭的睡眠燈將床上兩個人的輪廓照得十分清晰,男人擔憂地皺著眉。
他沒有說話,隻是那麼默默地看著安年,隨即抬起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做夢了?”
這些年,關於陸景思的夢,她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聽著傅擎深有些沙啞的嗓音,安年深感抱歉。
她一頭紮進他懷裏。
“也許是因為知道我做錯了事不開心,她特地跑來安慰我的……今晚的她,笑的很甜。”
傅擎深更用力地攬著她。
“年年,我們明天去看心理醫生好不好?”
安年明白傅擎深的擔憂。
她知道自己沒事。
她隻是抵不過人之常情,無法釋懷罷了。
她的精神問題一直都很好……
但為了讓傅擎深放心,不讓他跟著白擔憂,安年點點頭答應了。
一番心理谘詢結束。
李凱文臉上的笑容很是輕鬆,他道:“一切正常,沒什麼問題,隻是有些事情憋在心裏。這樣說出來之後,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安年點點頭,她擦掉自己眼角的淚水。
李凱文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即道“安年,你回去了注意休息。”
安年點點頭。
她是先出去的。
她知道李凱文有話要對傅擎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