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洲?”安年咽了口唾沫。
她差點忘了顧星洲就在這家醫院上班。
“陸景思呢?”顧星洲盯著空空如也的病床問。
安年指了指外麵:“剛剛還在的,估計出去了。”
然而她和顧星洲在病房等了十幾分鍾都沒等到陸景思。
安年大概猜到了。
顧星洲眸光依舊溫和平靜,他盯著門口的位置,似乎要將那個位置看出個洞。
“安安,景思什麼時候回國的?”
安年道:“昨晚。”
“她的檢查報告我看了……”
安年呼吸一窒,還不等顧星洲說完後半句心髒便飛速跳動。
“低血糖,嚴重的營養不足導致昏厥。”
安年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她緩慢的走到門口,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哦……她剛剛給我發信息了,說是有事先回去了。”
“胡鬧麼?”顧星洲麵色微沉,“她低血糖很嚴重,要先住院觀察的。”
“沒辦法,她執意要出院。”
“安安……”顧星洲走到安年麵前,他伸出手,“你把手機給我,我跟她溝通。”
安年望著顧星洲這副根本沒放下的模樣隻覺得心酸。㊣ωWW.メ伍2⓪メS.С○м҈
如果現在的顧星洲知道陸景思的情況,他會怎麼樣?
這樣的傷痛安年無法言語。
她沒將手機遞給他,一雙眼眸認真的看著顧星洲:“星洲,我永遠站在思思這邊。”
顧星洲無力的垂下頭:“我隻是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誠心的希望她能夠保重身體。”
安年喉嚨微哽:“顧星洲,去見見她……”
顧星洲抬眸,眼底翻滾著濃重的情緒:“我們離婚了。”
安年拿上自己的包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病房裏陸景思的所有物,她往外走的時候丟下了一句話:“她……很不好。”
安年沒有多言語。
隻丟下四個字離開。
顧星洲在她離開的時候緊握身側雙手,他輕輕閉上眼……
傅擎深送安年到了陸景思住的酒店。
她和傅擎深告別之後在酒店的總統套房找到了陸景思。
用房卡打開房門,安年一眼看到了陸景思。
“思思,你怎麼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陸景思吸著一罐酸奶,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
酒店的位置極好,取景一片海域。
站在落地窗前恰好能看到海麵上灑落的太陽,紅彤彤的一片好似火焰燃燒。
聽安年這樣問,陸景思扭頭衝著她笑了笑:“因為我知道就算我不說,你也總能找到我。”
安年走上前拿起另外一罐酸奶自己喝。
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年這才扭頭看著陸景思的笑臉。
“我爸走了,我媽走了……然後,我的孩子沒了。思思,我一直以為你能夠一直陪著我,我也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
“可是……我沒辦法欺騙自己,我很脆弱,我很敏感,我已經禁不起一點的打擊了……”
陸景思眼圈兒紅了一下:“所以啊,我第一時間發現自己得了癌……癌症的時候,我不舍得告訴你。”
“你受了太多苦,我一直都挺心疼你的。我不敢告訴你我要死了……”陸景思嗓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