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清說完那句話,趕緊逃下車，沒能得逞，被淩墨抓住了親。
然後就被公司老板和他的小男友給看見了。
顧池清尷尬得想鑽地縫,麵子上真的掛不住。可是過了一會兒再回想,心裏小鹿亂撞。
今天他不忙,淩墨去實習，下班比他還晚,顧池清戴著帽子口罩去警局門口,坐在車裏等。
到了下班時間,淩墨向他走來，夜色裏,身形高大挺拔。顧池清又開始小鹿亂撞。
他不記得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又或者從來沒有過。
雖然淩墨跟他以前想的另一半不一樣,可是如果能這樣一起過一輩子,好像也還不錯。
*
一開始什麼都好，時間久了，有些問題逐漸暴露出來。
很多時候顧池清都不明白淩墨為什麼心情不好,但他能感覺到淩墨就是在不開心。因為他會一言不發,做得很凶,做到顧池清受不了。
常常顧池清睡到一半醒來,身邊沒人。
沒人抱著,另一半被窩冷掉的感覺，他很不喜歡。
顧池清盯著旁邊的枕頭發了會兒呆,套上衣服,拉開陽台的門。
淩墨倚在欄杆上,低著頭抽煙,見顧池清出來,神色有些慌亂。
顧池清拉過淩墨的手，眯起眼吸了一口，淩墨趕緊把煙在花盆裏按滅。
花盆裏滿是煙頭，不知道淩墨這樣在外麵站了多久。顧池清把煙呼出去，像是想呼出心裏的鬱結，可胸口還是悶。
“我的花快被你弄死了。”
“對不起。”淩墨說。
“對不起什麼？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嗎？委屈你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這樣？”
“沒什麼，學校裏的事。”
顧池清覺得煩躁。淩墨總是這樣，什麼事都憋在心裏，拒絕溝通。
他現在才意識到，原來淩墨一直沒變，還是那個固執的、問什麼都不說的小孩。
沉默地站了一會兒，淩墨說：“進去吧，外麵冷。”
他想攬著顧池清回房間，顧池清輕輕撥開他的手：“讓我猜猜。你厭倦我了嗎。”
“沒有。”淩墨立刻否認。
“那是為什麼？”
淩墨看著顧池清的眼睛，說不出話。
他要怎麼說。
說他不想讓顧池清拍穿得很少的廣告，不想顧池清和其他人那麼親密地互動，不想讓顧池清出去見任何人。他隻想把他關起來獨占。
他清楚自己的感情是病態的，甚至粉絲一句露骨的表白都讓他接受不了。
他很拚命地掩飾，卻還是露出馬腳。
顧池清會討厭他。
恐怕現在已經開始討厭他了。
“我後麵一段時間很忙，等你想清楚再談吧。”顧池清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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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幾乎等同於分手。多少情侶說分開一段時間，最後一分就分了一輩子。
顧池清不這麼想，他覺得淩墨會來找他。
其實說完他就後悔了，他不想分開。隻是當時太難受，一時衝動說了那樣的話。
他以為淩墨會先來找他，因為每次都是這樣。
然而一天、兩天……一個禮拜過去，淩墨還是沒有聯係他。
顧池清一天看八百次微信，沒有盼來一條消息。而且淩墨這個人，從來不在網上發任何動態，顧池清想視奸朋友圈看他最近在幹嘛，都無從下手。
他開始受不了。沒人照顧他，他不習慣。
明明以前自己一個人，過得亂七八糟還覺得很自由。
房子裏空蕩蕩的，哪裏都是淩墨的影子。
他原本以為淩墨愛他更多些，現在想想倒也未必。他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