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 16 章 鬧鬼的房間和公爵畫像(2 / 2)

此刻,銘寒正緩緩邁著步子,細細看著牆壁上每一任羅浮公爵的畫像。每一幅畫像都由當時最厲害的畫師所繪,惟妙惟肖,宛若真人,連每一根頭發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畫像的盡頭,是一麵光可鑒人的鏡子,銘寒站在鏡子前麵,默默看著鏡中的自己許久,抬手摸了摸烏黑的頭發,臉上寫滿了疑惑、不甘、憤怒、委屈,還有痛苦。這種種複雜的情緒同時顯現在臉上,讓這一刻的銘寒顯得有些嚇人。

因為塔納吉老公爵的話,她剛剛去了祖母的院子。這應該是五歲以後,她第一次去祖母院子。守院的仆人拗不過她,不情不願進去通報之後,就再也沒出來。銘寒聽著裏麵傳來守院仆人的慘叫呼號,身體和內心一起變得冰涼、僵硬。

是因為自己的頭發,祖母才厭惡自己的嗎?銘寒輕輕問鏡中的自己。

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回答。

若是祖母知道自己還是個女孩,會不會恨不得自己去死呢?銘寒苦笑著想。

金發,是每一任羅浮公爵的標誌,是金翼神鳥賦予羅浮公爵府的殊榮。

二十一任羅浮公爵,包括銘寒的父親在內,都擁有一頭和金翼神鳥一樣顏色的金發。一千多年了,金發,已經成為了羅浮公爵的標誌,從來不曾有人想過,羅浮公爵會擁有其他顏色的頭發。沒有金發的羅浮公爵,還是羅浮公爵嗎?

銘寒的出生和存在,無疑動搖了人們的這一信念。

好在,她還隻是個孩子,隻是個有可能的繼任者,羅浮公爵還會有其他孩子,一個黑頭發的人不可能成為下任羅浮公爵。不知內情的人抱著這樣的想法,大方地容忍了銘寒暫時的身份。而知情的人,比如銘寒的祖母,比如塔納吉老公爵,都知道現任羅浮公爵自銘寒母親去世後,已經決定終生不再娶,不會再有其他孩子,所以,知情的他們麵對銘寒,態度自然與旁人不同。

銘寒的視線從鏡子移向牆上的最後一幅畫像——她的祖父,也就是上一任羅浮公爵。銘寒的祖父早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所以銘寒並沒有見過他,更無從得知他對自己的態度。畫像上的祖父神情嚴肅,目光威嚴,一看就是那種很嚴厲的人。若是他還活著,怕是也不會喜歡自己的頭發,更不會允許自己女扮男裝成為繼承人吧?

銘寒苦笑著再掃一眼前麵那些祖先們的畫像,畫裏的每一任羅浮公爵幾乎都是威嚴的、莊重……哦,不,有一任例外,祖父旁邊的那幅,也就是銘寒的曾祖父,正咧著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斜眼“望”著銘寒。

第一次進入這座房間看到曾祖父的畫像,銘寒差點以為傳說中的“鬼”就附在這幅畫上,與其他羅浮公爵的莊嚴鄭重完全不同,畫像裏的曾祖父嘴巴大張似在哈哈大笑,眼睛卻斜向一旁,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或者是在得意地轉動眼珠?總之怎麼看怎麼不正經。

銘寒站在疊起來的椅子上,在曾祖父的畫像上摸摸找找好幾天,什麼都沒找到後才最終確定了——畫像裏沒有鬼,是她曾祖父的畫像本來就不正經。

銘寒的視線繼續往旁邊移,看著那一溜頂著濃密金發的腦袋,心中複雜地歎聲氣,往房間外走。

銘寒垂頭喪氣地走著,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那位不怎麼正經的羅浮公爵畫像中,曾祖父那雙原本斜著的眼睛正緩緩轉動著,緊追她的背影,目送她一步一步走出房間。

銘寒和夏午雨約定的時間是傍晚,不過,銘寒在四望山直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夏午雨。因為派去的人沒能見到夏午雨,隻是說將信交給了門房,所以銘寒不確定是夏午雨沒收到信,還是收到信了不願意來赴約,但不管如何,結果總是一樣的。m.X520xs.Com

凜冽的寒風呼嘯刮過,銘寒狠狠打了個寒戰,斜倚在樹幹上的身體站直,大步走出樹林。

父親依然沒有消息,銘寒不確定是真的什麼消息都沒有傳來,還是對方提出了條件但老管家不願告訴她。

小灰也一天沒消息了,銘寒早上吩咐的仆人據說在府裏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它。

銘寒看著老管家焦頭爛額的樣子,猶豫一瞬,問道:“莊爺爺,除了爵位,我們府還有什麼東西是特別值得別人惦記的?”

銘寒問的是還有什麼東西,而非有沒有什麼東西,用詞上細微的差別帶來的是天差地別的意思。

老管家顯然也清楚這點,聞言從滿桌紙堆中抬起頭,滿臉震驚地看向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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