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封標題名稱為來自世界管理員的消息的郵件:
“假如你成為神,你會怎麼滿足信徒的願望?”
夏佐回了四個字,“藍色藥丸。”後。
從那以後,夏佐耳邊就多了很多奇怪的聲音
“好想考試考滿分...”
“媽媽,媽媽你在哪裏...”
“好孤獨,今天,是第一千年了嗎?”
“我,想要談戀愛...”
“偉大的神明啊!請讓我追隨您...”
【我接受了他們的祈願,完成願望後我將抽取他們的一部分回報,如果願望失敗,我自己則將成為獻祭的羔羊。】
——————0202年5月5日上午5點55分。
和大多數愛好寫作的人一樣,除了偶爾記錄以上在自己腦海中的古怪低語外。
也會下意識記錄自己的夢。
記錄久了,於是夢就會越來越真實,惡性循環地真實。
就像現在,就像此刻。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環顧四周,是一間純粹被巨大月亮照亮的大樓。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他看見了鏡子裏有著一頭銀色長發的自己。
個頭幼小,卻精致得像個布娃娃。
夢中變成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還是頭一次。
他不由有些興奮。
隻是周遭的空間略顯詭異。
整個屋子的格局大部分都處於陰影之中,而陰影之中,似乎還有不少未知的東西蠕動。
反正都是夢嘛,再真實還不就是個夢?
他安慰著自己,走到窗邊,抬頭。
本能後退三步,瞳孔緊縮。
好家夥!
無數神靈,正坐在一個巨大的餐桌四周。
正用無數裸露著血紅纖維的手臂,穿過厚厚的雲層,將一個個看見祂們的強大怪物,就像夾菜一樣撈上天空,丟在桌麵上。
其首尾分離,鮮血內髒在撕咬間噴得到處都是的過程就算夏佐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也忍不住感到心悸。
其中不乏人類。
而被撈上去的人類,無一不是散發著肉眼可見的威壓。
平時他們在人間一定是強大的神秘者,可是當強大到可以看見頭頂的真相後,卻隻能徒勞的露出無比絕望的目光。
在那些從雲層中伸下來的手臂麵前,隻能顫抖著任由宰割,毫無反抗之力。
突然,他感覺到了心口一痛。
他本來還獵奇的想要多看幾眼的。
畢竟搞寫作的嘛,看見有意思的東西,就算再害怕,他都能看下去。
可惜夢中的軀體似乎不允許。
他本能低頭,伸手捂著自己左心室,那裏,卻並沒有跳動的痕跡了。
潛意識告訴他,自己心髒在看見祂們的刹那就碎掉。
眼前一黑,她倒了下去,而夏佐也在這一瞬間醒了。
醒來後的夏挽舟大口大口的喘息。
好半響,他才冷靜下來。
嗯,幸好不是自己的心髒真的碎掉,不然他就親眼上演了一出在夢裏死的心理學現實版題材了。
另外可惜的是,夢都不是連續劇,不然照抄,簡直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他摸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口,看著周圍從陌生,重新回到熟悉的環境。
做這種真實的夢,總是會有巨大的落差感。
他還隱約記得,自己看到天空那驚悚的一幕,身體本能後退了幾步,瞳孔緊縮如針,然後心髒直接碎掉死去。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畢竟從搞寫作開始,比這種更恐怖的夢他都做過。
比如半夜忽然驚醒,餘光瞥見床底下有一隻血手探出,摸索了幾下又縮回去。
比如走至一處人流擁擠的畫展,卻聽見牆上畫框不斷重複著。
“他看見我們了嗎?他看見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看見,沒有看見。”
“啊,要是他看見的話就可以吃掉了。”
“我已經好久沒吃人了,好餓,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