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楓葉自樹上飄搖而下,襯著夕陽甚是溫暖。
但是在行人寥寥無幾的情況下,又是那般的孤寂。
她本無名是他們給了她名字——葉清然。是個好聽的名字,可是她好像覺得自己配不上。
一出生就被拋棄在路邊,要不是福利院的媽媽收養了她,她根本活不到與他們一家人成為一家子的時候。
她這麼一條命,怎麼就遇上了他們這麼好的一家人呢?
她隻顧著低頭走路並沒有看到身前早已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當她看見那雙黑皮鞋時,似乎已經遲了。
男子輕笑出聲道:“清然還是這樣迷糊不讓人省心,這讓我哪敢出國啊。”閻非離揉了揉撞在他胸膛上的頭有些寵溺。
葉清然很快抬頭以氣急敗壞的語氣掩飾內心的惶恐不安:“別,我會好好的,你可別錯失了超過我的良機。要是回來還贏不了我就別回來了。”要是你不出國,你的母親會怎樣去說我,好多東西都是長大了的他們必須去接受的。
閻非離看著她的眼睛,捕捉到了那一絲憂傷。我知道的啊,傻子。他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又是很順手的接過她的包,提在手上。
“去吃飯吧,就當踐行了。”閻非離故作輕鬆的說,他想留下,想在這片灰暗的土地上保護她。
葉清然鬆了口氣,要是之前非離就不和閻母倔就好了,出去吧,出去才好。
然後揚唇一笑:“好!”
人生在世總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就像她也不知道曾經那麼溫柔的人會變成現在這樣,閻媽媽原來是一個十分溫柔的人,可是自從非離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突然變了,不讓她靠近非離,不準自己比非離更優秀,自然更是反對非離和她在一起……就好像是上半輩子沒有發泄出來的壞脾氣一下子就爆發了,況且葉清然這個名字還是阿姨起的呢……
閻非離就那麼看著她出神,清然啊,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兩人沉默著走到了食堂,而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校花和校草同行。
也曾有人找過麻煩,隻不過閻非離卻是在病好之後被送去練跆拳道健身,找茬的自然是被收拾了,幾次之後也就沒人敢招惹他們兩個了。
其實吧,在外人看來他們二人就是那種令人十分豔羨的情侶,可是其中的曲折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葉清然看著一桌的菜喟歎了一聲:“好豐盛啊,非離你想提前把我喂胖嗎?話說都是我愛吃的,你不會是要送我走吧?!”她知道不是,可是離別這件事好像太過傷感了。
閻非離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頭笑道:“忍心離開不就是對你的送別嗎?我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生活在離我那麼遠的地方?清然我知道我媽……”閻非離的話沒說完,就被葉清然塞了一口肉。
葉清然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夾著碗中的菜雖然阿姨著幾年變得很奇怪,但是她也不希望阿姨的親生兒子說他母親的不是。
葉清然突然抬頭看他道:“隻要這顆朱砂痣還在,還是這般鮮豔的紅色,我的這顆心就一直隻為你一個人跳動。非離晚上的飛機多吃點吧。”無奈啊,他老是將離開和分別掛在嘴上,一種悲傷的氣氛縈繞在兩人身邊。
閻非離也知道葉清然不會這麼輕易就忘了自己,也十分相信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是舍不得……
閻非離突然有些可憐兮兮的湊過來:“可是我舍不得啊……”
誰又能真正舍得呢?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突然之間地麵在顫抖,人群的氣氛不太對勁。
閻非離皺眉將葉清然護在身後:“地震怎麼到我們這裏了,按理來說有也隻是輕微的餘震,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葉清然扒開窗簾,瞳孔放大,她扯了扯閻非離的衣角,“非離,你看。”
地麵不知何時已經裂開,本來柔柔飄下來的楓葉也似刀子般劃破了在校道上逃竄的人們的血肉,鮮血的紅與楓葉的紅混為一體有種別樣的詭異。葉清然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麵,眼神有些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