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姨小心地說。同為女人,其實她也能看出來傅晴是真的傷心了,回來放了個行李就走,臉上的小表情也是低沉的,仿佛被一團烏雲所籠罩。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她對傅晴這個小姑娘印象很好。能讓平時那樣一個活潑又開朗的小姑娘忽然變得這樣安靜,甚至還離家出走,陸北淮肯定是做了什麼讓人家不高興的事情。
不過陸北淮是什麼樣的人?她惹不起,所以也不好多說。
“以前不是都在家吃的晚飯麼?怎麼今天要去食堂了?”
陸北淮有些不悅。
“這個……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宋阿姨也不好多說,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
傅晴回來的時候,家裏客廳的燈是開著的,但裏麵沒有人,安靜得很。
她以前每次回來的時候都覺得心情特別好,想快一點回臥室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等著陸北淮回來,總之都是開心的。
可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每往裏麵多走一步都覺得壓抑。仿佛有什麼重物壓在了胸口,那種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
以前,她恨不得每天都膩在陸北淮身邊。
現在則是能在外麵呆多久就在外麵呆多久,一想到回家就覺得難受。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背起書包往樓上走。家裏的樓梯不久前才剛剛翻新過,可走起路來仍就有吱呀吱呀的微響,哪怕傅晴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
路過陸北淮書房的時候,女人的視線從門的下方一掃而過。
書房亮著燈。對方應該在裏麵。
不知為何,傅晴的心突然緊了緊。她屏住呼吸,加快腳步離開了那片區域,轉了個彎回到臥室。
兩個人的房間和她走的那天並沒有什麼兩樣。
陸北淮是個很奇怪的人。幾乎所有的床單被罩枕套都是一模一樣的,灰黑白。就好像當初買的時候就一下訂了十幾套一樣。
傅晴以前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隻是她更喜歡顏色鮮豔一些,更有生活氣息的一些顏色。比如黃色,綠色,藍色粉色之類的,但這些畢竟都是生活中細枝末節的瑣事,隻要能和陸北淮在一起,每天睡一模一樣的床單又有什麼問題呢?
但現在傅晴卻覺得,陸北淮真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骨子裏就無趣。
就像陸北淮說的一樣,他們兩個人一點也不合適。是自己當初沒有考慮周全,一下子上了頭。其實她和陸北淮根本沒有共同話題,沒有可以聊的東西。
為什麼要跟陸北淮在一起?她多氪金養點紙片人不好麼?畢竟紙片人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沒有任何缺點。
更重要的是,永遠都不會出軌。
隻有一方麵的愛意是不足以支撐婚姻的,更何況她這單一方的愛意都已經消磨殆盡。
女人的眉眼落寞著,但再抬起來的時候,卻還真發現了一些和以往不一樣的東西——比如,床頭的櫃子上有一束花。
因為花衝著牆的方向擺的,淡色包裹著的紙朝向門口,以至於傅晴剛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是很大束的一捧紅玫瑰,包裝得很好,花瓣嬌豔欲滴,正是新鮮的時候。
傅晴拿起來,眼睛落在那些玫瑰花瓣上,不由自主皺了皺眉。
花束的旁邊還放了一個紅色絲絨的盒子。傅晴自知自己對於陸北淮根本不算一回事,也沒有自戀到覺得這些花和禮物是送給她的。
就算是,內心也毫無波動。
就算是要給她的,也一定不是陸北淮真心想要送的,而十有八九是助理出的主意。他隻不過是出了錢,勉為其難的把禮物帶回來,想圖個清淨。
傅晴現在已經完全了解陸北淮的想法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希望她安安靜靜的,不插手任何事,互不打擾,不作妖,最好隻是保持著這種婚姻關係,但自己過自己的生活就好。
之前是陸北淮想要這樣。
而現在,傅晴也覺得這才是最適合兩個人度過這三年的狀態——
隻要度過這三年,自己也就可以自由了。
她這樣想。
——
陸北淮回來的時候,傅晴已經躺下了,旁邊隻留了一盞床頭燈。
男人皺了皺眉,走進來的時候腳步稍微放輕了一些。但牛津鞋底和地板摩擦時,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了一些小小的聲音。
陸北淮走過去,隻看見少女緊閉上的眼睛。
臉頰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白嫩,像一塊可口的豆腐。傅晴今天連睡衣都穿得正正經經,長袖長褲,除了臉蛋和半截脖子,幾乎一點額外的皮膚都沒有露出來。
陸北淮的視線在傅晴臉上定睛看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挪到旁邊的那束花和禮盒上。
沒有動過。
他記得自己放時的角度。當時他怎麼放的,那束花現在就是如何孤零零地放在上麵。而旁邊裝著項鏈的禮盒,更是一丁點打開的痕跡都沒有。
男人的眼底沉了沉,眉頭輕蹙。
以往不論自己忙到多晚,傅晴都會等他回來。現在才幾點?根本十點都不到,傅晴每天到半夜十二點都還能保持活潑和很好精力的人,如今卻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陸北淮知道這很反常,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傅晴還在生氣。
小姑娘。
年紀不大,氣性倒是不小。
陸北淮站在傅晴旁邊,居高臨下地盯了少女一會兒,最終鬆了鬆領帶,脫下西服外套向衣帽間走去。男人拿了要換洗的衣服去了浴室,隨後,門被關上。
不久之後,浴室裏麵便傳來了陣陣水聲。
這時,躺在床上的傅晴才緩緩睜開眼睛,鬆了一口氣。她已經不想在和陸北淮有任何交流了。
最好是……
一句話都不要有。
。您提供大神本蘿北的陸教授家的小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