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忱站在一旁,無奈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笑什麼?”
薑甜聽到了男人的輕笑,忍不住抬起頭,眨著大眼睛這樣問了一句。
“我在笑你。”
陸忱倒是毫不避諱,神清很柔和的看著小姑娘,“明瑤結婚,你怎麼比自己結婚的時候還高興。”
“我當然高興啊!”
薑甜坐在位置上,小屁股不安地扭了扭,“畢竟我很喜歡明瑤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
“而且不存在比我自己結婚的時候還高興這種說法,我們……我們去領證的那時候,我跟你還不熟呢!當然不會像這樣興奮啊。”
她磕磕巴巴地解釋著。
陸忱不說,薑甜都已經快不記得了。那時候跟陸忱去領證的時候,她還隻把對方當作是疏離又值得尊敬的老師。
而自己隻是和對方有一場約定,互相協作,互利共贏而已。
薑甜現在恢複了記憶,也隱隱約約能想起來當時的大部分場景。
她還記得自己背著一個奶油色的鎖扣式小方包,穿得是一條帶泡泡袖的A字連衣裙,棉麻的料子,格子粉白相間。
當時覺得很好看,現在卻怎麼想起來,怎麼都覺得好像桌布的圖案。
還記得那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雖然沒有下雨,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那時候,自己一路跟在陸忱屁股後麵,每次陸忱一要轉過來跟她講話,薑甜就不自覺緊張,心髒也是一縮一縮的,身子也總是崩得很緊。
兩個人雖然是去領證的,可前前後後總共說了不超過三句話。
還記得排到他們,兩個人坐下來要拿戶口簿和身份證的時候,薑甜那個小方包的鎖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好用了。
她隻好在陸忱和民政局工作人員的注視下,窘迫地開了好久的包,卻怎麼也打不開。
越打不開越急,越急越打不開。
最後還是陸忱鎮靜地按住她的手,湊上前來,隻輕輕說一句,“我幫你。”接著,微微彎腰,用幹淨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幫她啪嗒一下打開了鎖扣。
薑甜愣愣地坐在那裏,一抬頭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五官,就連睫毛都根根分明。
心跳突然停滯,緊接著一刻的怦然。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光穿過窗外樹影的斑駁,天好像慢慢在放晴。
或許……
他在悄悄喜歡她的同時,她也在悄悄地喜歡他呢。
回憶結束,薑甜的臉也紅了紅。
她咬了咬下嘴唇,坐在椅子上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麵前的桃膠椰奶。
陸忱很少能有這樣大片大片的空閑時間在家裏呆著。但是隻要他能在家,薑甜就能吃到平時吃不到的各種好東西。
男人做事情細心,因此就連廚藝也是出神入化的級別。
他知道她喜歡吃甜品,所以也會做一些甜品出來,有時候甚至要比那些店裏麵買的還要好吃。
小姑娘嚐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說:“好吃欸!”
但薑甜隻是吃了幾口,就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我應該給明瑤發條信息過去欸。你發了嗎?還是說我們應該打電話,顯得更加重視一點?”
少女坐在椅子上問,烏溜溜的大眼睛像顆葡萄。
“發信息就可以了,她現在應該也不方便接電話。”陸忱淡淡回道。
小姑娘抿了抿唇,覺得男人說得也有道理。於是低頭,用微信打字給明瑤發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