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呼呼地躺下,背對著陸忱,自己拿出手機來玩。
可這時。
卻又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放到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都勾到對方懷裏。
“你有沒有來……”
陸忱的氣息就在她的耳後,脖頸側,癢癢的。熟悉的男聲喑啞而又性感,像泉水一樣叮咚流入耳廓。
“我會不清楚麼?”
她聽得出來他在笑,很惡劣的性質。
可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
夜晚,靠江的一道長橋上,一個女人正漫無目的走著。
她很高,很瘦,五官精致。淺咖色的風衣,高跟鞋頭發隨意搭在背後。就算隻是遠遠看過去,也能感覺到那種讓人驚豔的美麗。
明瑤今晚喝了點酒。
她原本希望自己能夠喝醉,忘掉讓自己煩心的人和事。奈何酒量不錯,現在仍保持著清醒。
夜晚的江風吹過來,一點點打在臉上,能感覺到濕潤的水汽。
她終於走累了,靠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風景。隻是江對麵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連星星都沒有。
這時,有一輛車開過來,就停在她身後不遠處。
隨後是砰的一下。
車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
隻是明瑤熟視無睹,充耳不聞。她像是已經進入了一種很灑脫,很自我的狀態,外界任何微小的變化都不足以讓她關心。
“你該回去了。”
男人終於站在她的旁邊,語氣一板一眼,說得很正經。
不摻雜任何個人情感。
可惜明瑤就跟沒看到他這個人一樣,依舊手搭放在欄杆上看風景。晚風吹起女人臉側的頭發,露出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來。
明瑤今天隻化了淡妝,但她底子很好,是那種隻塗淺淺的一層口紅就可以上鏡的地步。
就這樣被無視了一分鍾,靳臨也終究失去了耐性,他抓起明瑤的手腕準備把她往車裏拉。
這一次,女人才終於有了些反應。
她回頭瞪了靳臨一眼,然後用力掙脫開。
“放開,你少來管我。”
靳臨也不說話,隻是沉沉地看著她,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如果薑甜在這裏就一定會害怕,但明瑤不是。
“我想通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還不如就利益最大化,嫁給那個狗屁董事長,門當戶對算了!”
“多好啊!你高興麼?”
她問他,臉上還不自覺在笑,“你是不是心裏特別高興啊,覺得總算鬆了一口氣,以後我就不會再煩你了。”
靳臨不說話,隻是看著她,沉默。
臉色越來越黑。
明瑤看著他,忽然笑了笑,雙眼眯了眯,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起來有些迷離,“你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跟高中的時候一樣。”
“你還記得嗎?你來我家補課。”
“其實我從那時候就一直都很好奇,很想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女人?”
明瑤問著,語氣卻像是自言自語。
靳臨隻是靜靜看著她,站在那裏。沒有接話,也沒有回答。
有些事情,他瘋了一樣的想忘掉。
可是她記得。
那時候的靳臨是市裏有名的三好學生。人長得高高瘦瘦,校服洗得發白。再加上不錯的長相,總是不說話。
她無意間撞見過他飯卡裏隻剩一塊幾毛錢的窘迫,也因為好奇,偷偷跟在他後麵到過他家。
又老又舊的弄堂裏麵,是貧窮和罪惡滋生的地方。
當時的明瑤被嚇了一跳,很難相信這樣的地方能夠養育出靳臨那樣,看起來白白淨淨,一塵不染,甚至是有些高傲的優等生。
那次跟蹤很不幸地被對方發現。
少年黑著臉對她說了很重的話,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很久之後的明瑤才知道。原來自己一頓飯的錢,卻是對方幾個月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