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麼?”
女孩子的眼眸清清亮亮的,水瑩瑩的漂亮。關鍵還很大,大得有一種懵懵的傻氣,讓人看著想欺負。
她蔥段一樣的雙手手指搭在桌子上,誠懇地看著靳臨,像一隻想要討吃的小鬆鼠。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會花很多錢。”
靳臨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
他主要是笑這姑娘是真的傻,像是被保護得很好,從沒有接觸過社會的樣子,
陸忱真是撈到寶貝。
“很多……是……是多少啊?”
薑甜一聽到對反敢這麼說,難免怔了一下。
她的存款是真的不多。剛剛開始接單的時候也很便宜。都幾十塊,幾十塊的,後來畫技好一點才慢慢上升了價格,從幾十到幾百,後來也接過兩三千的單子。但那種單子畫起來也費時間,費精力,薑甜一個月也就能接兩三張。
所以她現在自己銀行裏的存款真的也就將將六位數而已。
管父母要錢麼?她張不開這個口,怕父母更不支持她全職畫畫。
管陸忱要錢麼?她更沒有勇氣說。
本來她心裏就覺得,還和陸忱有距離,並沒有達到普通夫妻那種熟悉度。何況薑甜一直都抱著那種夫妻之間,自己的事業是自己的事業,存款也應該自己放在自己那裏這種觀念。所以她實在不好意思管陸忱要錢。
“你知道我一個小時的谘詢費是多少麼?”
靳臨看著女孩,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我,我不知道啊。”薑甜頓時慌了神。
她隻知道靳臨很難約,隻知道他是法律界是紅人,勝率高到嚇人不說,更是各種獎項加身,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對方有多貴,一個小時谘詢費是多少。
沒有人告訴她啊?
薑甜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手心裏麵全是汗。該不會這一個小時談完,律師函都還沒發呢,錢就花完了吧?
“那還是不知道的好。”
靳臨說了一句。
“啊?”
對方這樣說,她心裏就更慌了,“那這一個小時我要……要付多少錢?您還是直說吧……”
“這一個小時就不收費了。”
靳臨往後仰了一下,背靠在椅子上,調整了一個相對而言放鬆些的姿勢。
“就當我這周接的免費法律谘詢了。”
“啊?這樣可以麼?”
薑甜有點意料之外。
“為什麼不可以?”
靳臨反問了一句,順便拿起了剛剛點的美式抿了一口。“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告,告什麼。”
“想完了告訴我。”
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拿出紙和筆,寫了一串數字,遞給薑甜:“上麵是我私人號碼,想好了告訴就可以了。”
“這個案子我接了。”
他說。
“那費用……我……”
薑甜現在很擔心自己拿不出錢來,再想要不要換一個律師。
“不收費了。”
男人忽然道,“就當我做善事,為國家原創事業貢獻一份力量。”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
然而,和少女的驚訝不同。男人在心裏想的卻是:
他終於有機會狠狠敲陸忱一筆了。
靳臨站起來,係上西裝紐扣,“我還有些事。你先回去想好,有確定的想法之後再聯係我。”
“好。”
少女點了點頭,“那個,真的很謝謝你。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感謝,總之……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
她絞盡腦汁地想怎麼謝謝人家。
對方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她心裏真的很過意不去。
“那就等案子結束再說。萬一輸了呢”
靳臨朝她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跟薑甜稍微點頭意思了一下,“走了。”
薑甜也客客氣氣地點頭道別,直到看著男人從座位上離開,推著玻璃門出去。
她手裏捏緊了剛剛靳臨給她的紙條,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小包的夾層裏。
——
薑甜本質上是和很節約,又很省錢的人。
為了讓自己點咖啡的一百多塊不白花,愣是坐在位置上吧咖啡喝完了才走。
小姑娘整理好衣服,背上自己的小挎包,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向外麵走去。
下午的陽光依然很好,不過有了一些小風,但不是很冷。金恒國際大廈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旁邊就是商業街,就算是工作日來往的人也依然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