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池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鍾山那兒實地考察考察。跟武夷請完假,拉著小白龍就騰雲除了五臧山院。方向卻不是鍾山的方向,白龍疑惑:“團子,咱是借口私奔麼?”
“……”薰池無語,瞪了白龍一眼,依舊埋頭飛行。
去的地方,乃是紅塵客棧。
金子見到薰池,嚇了一跳,“稀客啊稀客!”又見到她身邊跟著的白龍,菊花一緊,剛想留著哈喇子貼過來的俊臉臉色突變,跳開數步,“紅塵客棧拒不接待此人!”指著白龍磨牙。還在為上回廚藝比賽的事情惱火,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從紅塵客棧荷包滿滿的出來,白龍這隻傻的,不但一分錢沒少,還讓金子做了賠本的買賣,外加輸了廚藝和麵子,雖然他最後出錢保住在人前的顏麵,實際怎麼樣大家心知肚明。
見到白龍,就是見到自己人生最大的恥辱!
千曉生斷沒有那麼寬容大度的心,也是害怕自個兒再被那表麵傻到家,內地裏精明到九重天的白龍再坑一回兒。
白龍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十分無辜。
薰池隻請了一天的假,時間緊迫,把白龍推到紅塵客棧外麵的大樹下,自己進了裏麵買消息。日頭大,有個穿著青布衫的老婆婆提著一籃子的瓊花從白龍麵前顫顫巍巍的走過,還兜了個大大的方巾在腦門上,遮住了大半的臉。白龍專心地站在那兒等薰池出來,目不斜視。
“小哥,買朵瓊花吧?”
瓊花是凡間很常見的花,尤其是江南,隻不過白龍不知道這花兒的花期在春暮,這會兒都快盛夏,還見有人賣此花,很稀奇。白色的花傳來陣陣香氣,甜甜的,叫小白龍不由自主低頭看了賣花的婆婆和她手裏的花。
“小哥,買朵瓊花吧?”那老婆子又重複了一遍,一老一少對視片刻,白龍隻覺得這人的臉奇醜,怎麼能把皺紋長成這個樣子?!當下一個對比,方發現他們家武夷院長臉上的皺紋是有多可愛和好看。
花婆婆一點沒在意白龍嫌棄的小臉,咧開嘴笑得歡騰,第三遍說:“小哥,買朵瓊花吧?”
……
薰池跟著金子去了二樓,剛坐下就二話不說從懷裏掏出一把價值連城的寶貝丟在桌子上,“我要買一個人的消息。”
金子本能地撲上前,把金銀珠寶都攬在懷裏,眉開眼笑問,“誰?”
“獻。”
獻?!
千曉生博古通今,上知九重天上天妃娘娘今天穿了哪個顏色的肚兜,下知黃泉邊孟婆罵了多少句不肯喝湯的過橋人,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個“獻”是神馬東西。抱著寶貝的胳膊僵硬了一下,鬱悶問:“你怎麼要找這種名不見經傳的人?”
薰池白他一眼,“是不是名不見經傳不由你說了算,趕緊去查,我要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我可聽說紅塵客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天下沒有查不到的秘密,查不到就十倍奉還收取的定金。我這些定金錢老板要是換起來,估計得肉疼好幾個月。”
金子眼睛又是一亮,這些隻是定金啊!立即笑逐顏開,“好說好說,馬上給你去查。”口哨聲起,一隻黑不溜秋的烏鴉就從窗口飛了進來幻化成一個黑衣人,畢恭畢敬跪在地上聽候千曉生吩咐。
“去查查一個叫獻的人在哪裏。”語畢,突然想起來,把懷裏的一顆最小的珍珠送回薰池身前,道,“小仙女對此人是否有所了解?”是想拿一顆珍珠換薰池嘴裏的消息。
奸、商!
薰池知他了解的越多,越好查到查準。十分不屑地將那小珍珠彈回金子的懷裏,把自己知道的那些都告訴了黑烏鴉。
那手下得令而去,剩下雅間裏薰池和金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擦碰出些火花,金子湊過去,笑得寒顫人問,“小仙女,還有什麼想知道麼,我這兒秘密可多了!”
就差沒在臉上寫“打劫”!
薰池瞧他那樣子,好像是很有花頭,隻是礙於職業操守的金錢有價,不能正大光明說出來。反正也是等,於是就從善如流地答應他:“倒是還有一個想知道的事兒,本覺得錢老板不可能知道所以沒問,既然當下錢老板如此熱情和自信,那我便相信錢老板一回。”
金子的一雙黑黝黝的眼睛頓時發出璀璨的亮光,都能看到裏麵錢在飛來飛去的影子,猛點頭等著薰池問。其實他是想讓薰池問五臧山院的事情,猜測著既然泰逢君能注意到的事情,憑薰池的聰明才智也應該能發現。如果她也問了泰逢的問題,豈不是一個回答轉了兩份的錢,還都是大錢!
卻不料薰池滿心鑽在之前的問題裏,問千曉生的問題也是:“錢老板知道須彌山在哪兒麼?”
須彌山三字一出,誰與爭鋒!
“咳咳咳……”某人太過意外而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正著,在那兒猛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納罕打量薰池,“你怎麼還執著在須彌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