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池朝夫諸招招手,那廝屁顛屁顛趴在她腳邊,短絨毛的尾巴左右輝輝,心情瞬間又好了。
“我說小客官,京城距離此地千裏迢迢,你們是如何過來的?”醜婦人抱著一疊海碗和一壺涼茶不多時便又出來,滿臉好奇地打量幾人全身。“看你們衣著華貴,是京城的富家子弟吧?怎麼也沒個仆人跟著?”
其實他們穿的都是山院統一的白衫道袍,並不華貴,料子倒是極好的。
“我們是出門遊曆的學子,並非富家子弟,用不上仆人。”薰池自然熟,“大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擺攤,家住在哪裏?家裏人呢?”
“我家啊,就住在對麵的山頭上,我家死相今日去山林裏打獵了,等會他回來,給你們瞧瞧活生生的野獸,也當是開闊一下眼界呀!”婦人給幾人倒了茶,居然從旁邊搬了個小凳子,坐在薰池下方,不走了。
薰池把一碗水放到桌下,給夫諸喝。無奈夫諸還記恨著那婦人說它怪胎的話,小鹿臉一扭,愣是沒碰。
婦人低頭也瞧見了,哈哈大笑:“我說小客官,你這寵物打哪兒抓來的?我相公在山上打了大半輩子的獵,可從來沒長成這樣的白鹿。”
夫諸又不爽起來,什麼叫長成這樣的白鹿?!我長成哪樣了?!說過了老子不是鹿!
薰池摸摸夫諸的腦袋,生怕它發飆了拿犄角去捅人。笑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我也是無意覓得,覺得十分有靈性,便一直帶在身邊。”
於兒和水長天默不作聲喝著水。水長天腹誹,還好大小二白出去找蛇果吃了,否則你這鄉野婦人見到那倆凶巴巴的家夥,可不是得嚇死啊!忽然心裏生出一股驕傲感,好像大白和小白是他的一樣。
“也是。我前兩日還聽經過的商旅說當今皇上得了隻大雕,凶猛得不得了,戳死了好幾個貪官汙吏,皇上喜愛極了,還給它賜名‘明堂’,明堂之上,自有神明,是要讓它斬奸佞。咦?你們也是從京城來的,可有聽說這事兒?見過那隻能辯好壞的大雕不?”婦人湊到薰池麵前,巴巴兒望著。
薰池來了興趣,“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鳥?”心裏猜著許是哪個熱心的小妖精變的,做好事為了修仙緣。這樣的妖精八荒也不少,倒也不稀奇,就是想去見一見怎麼斬殺壞人的。
婦人又看了一眼薰池,笑道,“是啊,大約皇上得神鳥的時候,你們已經出了京城,所以並未聽聞。來來,小客官,多喝些水好上路,大娘我可是從山上挑下來的山泉水,可清甜了,有麼有?”
薰池點頭,雖然喝不出什麼甜味,還是沒有拂了她的意。
眼看時候差不多,還有許多想去的地方沒有去,薰池投給於兒一個詢問的眼神,於兒點頭,在不遠處的草叢裏尋覓到大白和小白的身影,它們也是吃飽好趕路。
“大娘,多少錢?”薰池起身,轉頭想問小白龍要錢,他倆的東西都在烏七七的肚子裏。
未料“咕咚”一聲,小白龍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薰池大驚,撲過去急喊:“白龍!”
一陣暈眩感襲來,自己也有些站不穩。
這才反應過來,居然遇到黑店了!
果然,於兒和水長天也在勉強支撐,根本站不起來身。
“大膽賊人,敢對小爺下藥!”水長天軟綿綿吼著,忽然生出一種男人必須保護女人的使命感。
原本的醜婦人,從小板凳上站起身,笑的邪佞。
薰池方留意到這婦人的身板厚實,比一般女子高出許多。她背手繞著小方桌轉了一圈,對水長天冷冷道:“小胖墩,沒這賊人膽子怎麼會給你們下藥呢對不對。”昂天大笑三聲,聲音變得粗啞。
水長天愣了愣,“你的聲音……”
婦人打了個響指,茶棚裏立即鑽出幾個身高馬大,長相粗魯的大漢,畢恭畢敬超婦人行禮,叫了聲,“二老大!”
“放倒了!搬回去!”婦人拍拍手,從懷裏掏出兩個水袋,砸在水長天腦袋上。“這小胖子估計挺沉,辛苦了!”
“二老大,厲害!”其中一個大漢朝婦人比了個大拇指。
婦人掀開布簾,走進了茶棚裏,不多時出來,已然換了男子的裝束。
長得倒是不醜。
薰池已被一個大漢扛在肩上,支撐沉重的眼皮,問他:“你們是……?”
他笑,“我們是山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