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頓時豁然開朗。
她算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小神女。
再看那頭,紅蓮帶著泰逢送的手鏈,又高高興興隨著人流往湖邊走。這湖雖不如洞庭、鄱陽湖那般廣袤,倒也規模不小。這時湖中還沒人放花燈,倒是一艘艘花船,滿身的鮮花,船身之內燈火通明,配合著江上冉冉升起的霧氣,將那些花兒照得十分迷蒙。
紅蓮轉身,向不遠處的薰池招手,“薰池,快來看這邊,好熱鬧!”
薰池牽著女媱,在白龍保護之下漸漸移向紅蓮那邊。
正在此時,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嘭!”的巨響,眾人紛紛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如墨的夜空,迅速飛騰起一條金光閃閃的火龍,一路衝向天際。自然不是白龍的同族,那火龍到達一定的高度,又是一聲“嘭”!在夜幕中炸開,瞬間綻放出一朵煙花,五顏六色,是五瓣花形,映襯了這節日。
那領頭的煙花還未殆盡,後麵一串火龍又騰飛,開出各色的煙火。天上的繁星失了顏色,今日也給這些短暫的煙花以賠償。
周圍的人仰頭看得癡迷,連連叫好。
紅蓮隨便逮了個路人甲問,“這時誰放的煙花呀?”
那路人甲明顯對紅蓮的問題十分鄙視,京城之地,你說誰放的起這麼大規模的煙火,“自然是吾皇!”
“皇帝在哪兒?”紅蓮又問。
路人甲再次淩亂,看怪物般看著紅蓮,“姑娘你不是本國人吧?我們皇上就在那艘最大的花船上呀!”目光一指,果見湖中央停靠著一艘華麗的花船,較之周圍那些,氣派幾多。而那氣派的皇船上夾板上,有個男子迎風而立。
紅蓮的眼力極好,就算是夜色中又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也能看清那個黃衫男子,一身龍袍,雙鬢已有些華發,但眉目還很俊朗英氣,不過四十多歲的模樣。她打量著,扯扯身邊的泰逢壓低聲音道,“泰逢道友,你瞧,那就是人間的皇帝呢。”
泰逢眯眼,看了那皇帝一眼,轉頭對女媱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去看看。
女媱便納罕起來,怎麼泰逢突然與我這般要好了?連個人也要一起去看一看?疑惑之下,還是認真凝聚目力,瞧清楚了皇帝的模樣。這乍一眼看著不怎麼樣,再多看一眼,心頭卻是無比的震驚。
“這……?!”怎麼能這麼眼熟!
泰逢挑眉,並不對此發表意見。
倒是薰池,被他們兩人眉來眼去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問女媱:“姐姐怎麼了?”
女媱心中一緊,張口欲告訴她,可忽然之間,那種久違了的忌憚又再次湧上心頭,收了原先想說的話,隻搖搖頭笑道,“泰逢夫子逗我玩呢。”
薰池不疑有他,白了泰逢一眼,繼續看煙花。
此時,有個尖銳的聲音,從皇船上傳出,“吉時已到——放花燈——”
歡快的絲竹聲起,是一曲《百花讚》,為百花娘娘賀壽。起先隻有皇船上在湊,後來兩邊那些貴族船隻的樂師們,也迎合起來,樂聲漸大,能傳到很遠的地方。
兩岸的百姓紛紛去河堤邊放花燈。有個做生意的小女孩,護著她的花燈們擠到薰池等人身邊,睜著大眼睛天真問,“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買個花燈許願吧?”
女媱不禁臉上一紅,此地就屬她與這個買花燈的小女孩一般高,所以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四聲裏,估計沒包括她在內。陸吾和圓歸站得遠,也根本沒在說話的範圍之內。幹脆別過頭去,不理睬小女孩。
那些花燈的樣式無非都是些常見的花樣,幾人也就圖個應景,一個隨便挑了一個。
紅蓮要了個蓮花的,問泰逢要什麼,泰逢便挑了朵桃花燈。薰池又翻了個白眼,果然此人已然無藥可救。薰池幫女媱挑了個牡丹,自己要了朵海棠,白龍問有沒有團子型的花燈,小女孩一愣,多看了兩眼白龍,心想這哥哥可是腦袋有些不靈光?但生意要做,笑眯眯給了他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稍微有些包子的形狀,白龍欣然接受了。
泰逢自覺討了錢,卻多付了三個人的錢。
“公子,這錢多了。”小女孩倒是實誠。
“沒多,你去給那邊那個白頭發的叔叔送盞水仙,他旁邊那個很漂亮的小朋友,給一朵雛菊。”泰逢扭頭,對著空氣問了一句,“葉裏,你要不要?”
“啾啾!”嫩黃羽毛的鳥兒不知從何處閃出來,停在泰逢肩頭蹦躂。
最後小黃鸝在小女孩幾近風化的目光中,拿到了一朵迎春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