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自然不會有人坐等著被抓包。
薰池拎著小白龍又把正殿的各個地方掃蕩了一圈,依舊半個人影不曾見到,心裏甚為窩火。
隨後趕來的雲和圓歸,跟著她一起尋覓了大半個昆侖山殿。最後雲扒開一片芭蕉,其下依然不見藏有陸吾神君,終於決定說出一個事實:“師妹,陸吾神君好像不在正殿這邊。”
薰池“嗯”了一聲,表示她也發現了這個事實。
“他或許在左翼殿。”雲又說。可左翼殿是陸吾神君鄭重其事警告過他們不準去的地方,如果真的不聽他的警告擅自闖進去,會不會被他收拾得比圓歸更慘?
雲想到此處,憂愁地瞧了眼薰池,“咦?”他忽然眼睛一亮,伸出食指指向薰池腦門上,“師妹你頭上有隻蜜蜂在飛誒,昨兒是拿花瓣洗過頭發了吧?”
薰池愣神,一下子沒明白雲在說什麼。
順著他的手指朝上看去,發現他所說的其實是驕蟲。
驕蟲自從跟她回來以後,就喜歡躲在她的頭發絲裏玩。薰池對此很無語,趕走它又粘上來,矢誌不渝,最後無奈妥協。但再三強調,不能把蜂蜜以及其他不幹不淨的東西弄在她頭發上,驕蟲也同意了。
現在,這家夥悠哉震動翅膀盤旋在薰池頭頂上空,看好戲。薰池見到它的一瞬間,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啊呀,我早上光顧著圓歸的事情,自己頭發還沒梳!臉上一紅,立即抬手去抓淩亂的頭發,把它們盤成一個小包子固定在腦後。
剛盤好,忽然發覺有那麼點不對勁,狐疑看了看雲,問道:“師兄,你不認得它?”手指著驕蟲。
雲茫然,搖搖頭不解答:“師妹的意思是,我應該認得它?”
薰池微愕,心裏一個預感劃過,又轉頭問圓歸,“你認識它不?”
圓歸也搖搖頭,漂亮的臉蛋上有一股子不敢問出來的怯意。
“你認得不?”她最後問向小白龍,
連小白龍也可憐兮兮搖頭,像隻沒有討到主人歡心的小狗狗。
“師兄,我們昨天在做什麼?”
“啊?”雲不明就裏,“我們昨天……”在幹嗎?
薰池瞧見幾人冥思苦想的表情,心裏算是肯定了,肯定了陸吾神君趁著大家睡覺的時候,幹過的好事可不止非禮圓歸這一件。也不必去向巫綾求證,陸吾偷偷抹掉了所有人關於昨天的記憶,除了她。
她跟著長歲小爹學過一些催眠啊抹除記憶啊的小把戲,知道抹除記憶比催眠要麻煩很多,要從一個人的腦海裏抹除一個小片段,就好像是在滿頭的直發裏找到半段曲折的。比起剪掉那半段重要的,怕麻煩的陸吾神君幹脆把一整根給拔了。
“師妹,我覺得我可能也被陸吾神君非禮過!”雲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昨天他在幹嗎,又看到薰池黑了半邊的臉蛋,忽然在心中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自顧自浮想翩翩,昨天說不定他被陸吾神君壓在身下折磨,然後陸吾抹除了他的記憶,這樣下次再來壓他的時候就跟沒壓過一樣了!
薰池被雲的猜測嗆到,猛咳嗽。怎麼地之前沒發現這個好好少年還是個想象力如此豐富的師兄!“咳咳,師兄,你昨天與我在一起喝了點這隻蜜蜂釀的蜜,然後就睡了一天。我發誓陸吾神君沒有碰過你!”
“是嗎?”雲摸摸下巴,想要尋到一些關於薰池所說之事的記憶,無果。“為何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這蜜蜂是我從右翼殿外麵的花叢裏捉的。當時我就想,能飛上昆侖丘花園裏采蜜的蜂,必然不是普通的蜂,釀的蜜也不是普通的蜂蜜。就喊大家一起來吃吃看,果然不是普通的蜂蜜,嗬嗬。”薰池尷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