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兒就裝吧,演技還真差。
雲看到薰池嘴角擒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知道她現在精神尚佳,便放了心。心一鬆懈下來,四周壯麗的景色就前赴後繼映入眼簾。
昆侖和樂遊,雖然相距不遠,氣候卻千差萬別。整個西山部,像這樣幾丈之隔就一個像夏天一個像冬天的情況,並不在少數。其實要說起來,西嶽神君的脾氣和西山部的眾山,還有那麼點異曲同工之妙。另外三嶽,就連寂滅的瑛雅神君,也是如此。
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眼前已接近昆侖山巔,開明貼著冰山而過,昆侖奇景比比皆是。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那冰凍千尺的懸崖峭壁上,平坦的地方覆蓋著一層白簌簌新落下來的積雪,隻有風刮過的痕跡;而陡峭的那些地方,雪經久的滑落而成形冰棱,有大有小的冰棱垂著,好似倒過來的冰晶玉石林。
雲忽然想起司音堂裏頭的編鍾,心血來潮,便在手指頭上運氣,直發向那些冰棱之上。
冰塊與氣訣撞擊的清脆之聲,叮叮咚咚,空靈的氣息被寒風一起卷走,吹到未知的遠方。站在昆侖殿中的陸吾,耳朵微微動了動,收到那些尚不成音符的敲擊聲,修長的手指慢慢成拳,骨節泛白。
是那些孩子來了?他有多久沒聽到這麼頑皮的聲音了?是誰在敲冰棱玩?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間,身子不由自主往外麵踱步,竟然帶著隱隱的欣喜。人,不能太寂寞,一旦寂寞久了,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這種孤獨,卻不知道好比人壓彈簧,被壓製的越厲害,反彈時的衝擊力也就越大。
現在陸吾心中的彈簧被一下子釋放開去,那種瘋狂的渴望就如同饑餓過頭的惡魔,恨不得吞噬萬物。他們都是我的……解悶玩物!咧開嘴陰陰牽起嘴角。
薰池被忽然玩心大發的雲逗樂,閉著眼睛咯咯笑。
“你可別笑,改明兒我找準了這些冰棱的音調,來給你彈一出陽春白雪聽!”
“當真?”
“比真金還真。”
“好!”
兩人隨意的約定,薰池尚不知多久以後,當他將它兌現的那一天,雲在這冰天雪地中演繹另類陽春白雪的風姿卓然是如何顛覆眾生。
“呀,你快看那兒!”雲興奮搖搖薰池,本在給她輸送靈力護體的玉手挪開,指向某處。
薰池的視線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頓時睜得老大。
昆侖殿建在千仞高的冰山之上,此時開明獸繞著山體轉了大半個圈,正在往昆侖殿正上方努力爬,基本上整個昆侖丘能盡收眼底。
薰池驚訝的並不是昆侖殿的宏偉,也不是驚訝昆侖丘從山腳的綠意蔥蔥蔓延到山頂的白雪皚皚。她驚訝的是眼前,在昆侖殿正下方,這個懸崖竟然光滑得猶如一麵天然的鏡子。如果他們是在陽光下看這半壁懸崖,定然能清楚倒影出自己的影子。可現在,幽幽的月光照射在鏡子上,來人移動的身影模糊猶如鬼魅,更鬼魅的是,這冰山的裏麵,仿佛諜影重重,形態各異又辨別不清楚形狀。
究竟是什麼東西?
兩人對望一眼,都既驚訝又恐懼。
還不等他們再看清楚一點,開明終於爬上了昆侖殿的前院,伏在青石上呼呼喘著粗氣。一下子馱三個小孩上昆侖,真他娘的是件苦差事。開明尚且如此,更別提後麵的虎頭君,常年在百獸園裏不活動筋骨,一活動就又是打又是飛,剛到昆侖丘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渾身乏力,還好最後還有一個墊背的。
白虎如同老漢推車般(哦不,這是一個YD的姿勢……)雙手抓了虎頭的後退,咬牙把它和三個小孩慢慢頂上昆侖山巔。他其實也是第一次來昆侖,卻一點兒沒了玩賞風光的心思。“虎頭,再加把勁兒啊!馬上就到高潮了!”
“哥,你這一吃力缺氧就胡言亂語的毛病,怎麼還沒改掉!”虎頭咬牙,最後一記飛躍,癱瘓在開明獸身邊。
“各位,歡迎你們來昆侖丘。”風雪中隱隱走來一個纖長的身影,撐著頂白色的紙傘,又是白衣白發,與整個昆侖丘融為一體。他臉上擒著些許莫名的笑意,極美,又極怪誕。
雲冷不丁哆嗦,耳畔又想起武夷院長臨走前的叮嚀,“別的都不要緊,唯一一點要注意的,就是千萬記得不要讓陸吾神君靠太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