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覺得圓歸是個愛幹淨的小孩,除此之外並沒其他發現,“先送它回房吧,這咒不傷人,就是讓人沉睡不醒罷了。”
真成睡美人了。
雲得令,複抱起圓歸要離開仁德堂。薰池自然要跟,被武夷和金彌同時攔下來,薰池鬱悶,“我想看著圓歸,它萬一醒過來,沒人陪著會害怕。”
“薰池你好好上課,陪著也於事無補,它一時醒不過來。老夫去研究研究這是什麼無聊的咒術,有了辦法就去治圓歸,你安心。”武夷言辭中不容拒絕。兩尊門神堵著,讓薰池不得不妥協。
女媱拉薰池坐回原位,安慰道,“武夷院長自會有辦法,你且等一等。”
薰池頷首,也隻能這樣。
她在失落中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把圓歸已然看得很重要。那條膽怯的小黃鱔,不諳世事的小黃鱔,唯她是從的小黃鱔,成功贏得了薰池心中的一席之地。(薰池蹲在地上分心:一點給大爹,一點給二爹,一點給三爹,一點給四爹,還要給一點娘親,然後是女媱姐姐,圓歸,夫夫,院長夫子,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啊呀,分不過來了!小白龍臉黑:我在哪裏……)
那一個下午的時間,薰池都在渾渾噩噩的中度過。
金彌夫子講完,青鸞和紅鸞又帶著他們在善舞堂和聽音堂兩處細說了舞蹈和聲樂兩門課業,還有幾個夫子,薰池隻記得他們的臉和名字。冷泉夫子高高瘦瘦,目光犀利,脾氣大約並不好,是司寶器、兵器的夫子;巨木夫子的名字和樣子一點不搭,是個小矮人,專教地理風物;另外一個管理百草園的夫子,名叫麓眇,話不多,脾氣極好。
而整個五臧山院,沒有專門教授仙法的夫子,七個不同夫子,會在課上穿插他們擅長的法術,弟子可以博眾家所長,也可以根據自身的五行所長和愛好,跟隨其中一個夫子修習特長。
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武夷終於“蹬蹬蹬”從仁德堂二樓提著衣擺跑下來,臉上的皺紋都有些扭曲,是想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咒術到底是什麼。薰池此時剛溜達了一圈百草園,往山上飄忽地走著,就看到武夷微胖的身影往湄山居的方向一閃而過。她立馬跟麓眇夫子告了假,也跟隨而去。
“院長!”薰池邊跑邊喊,她的法力受阻,光靠兩條小短腿跑,氣喘籲籲。
武夷轉頭,瞧見薰池還有她身邊的白龍,停下來和藹道,“是薰池啊。你別著急,老夫已經知道圓歸中的是什麼咒了,隻要對症下藥,就能醒過來。”
“是什麼咒?”
“是一種罕見的催眠咒,叫做妙夢。”
“欸?”薰池從來沒聽過這名字,“妙夢咒是什麼咒?”
武夷並不急著解釋,先領薰池和白龍踏入湄山居圓歸的屋子裏。那小廂房靜謐無聲,夕陽折射在紙窗上,有幾縷昏黃的光線溜進來。能看見空中的塵埃,沒有規則的慢慢舞蹈。而圓歸睡在床上,起伏的呼吸很舒緩,仿佛隻是累極後不肯醒過來的小孩,在賴床。
妙夢,妙夢,顧名思義就是深陷在美妙的夢境中不可自拔。這種催眠咒,整個八荒,乃至九重天上,估計除了武夷,不超過五個人知道。武夷如何會那麼有幸的見多識廣,知道這玩意?那還要多虧了他家老大,中嶽神君瑛雅所賜。
“薰池啊……”武夷感歎,“這妙夢咒,說起來,還是你娘親中嶽神君當年閑來無事發明的小玩意。時間過去太久,所以老夫一時隻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慚愧慚愧。”
“我娘?”薰池臉黑,娘親你這是要顯靈也該顯在我身上,作何去戲弄圓歸!
“幸虧圓歸在我五臧山院,老夫還記得這個解法,否則真要一輩子睡死過去了。”武夷抹淚,孽債啊孽債!
薰池皺眉,三百年裏但凡與她娘親扯上邊的事兒,總不是件好事!不管怎樣,先催促武夷,“院長,那快把圓歸喚醒吧!”
武夷點點頭,站在床前重新打量一遍安睡的圓歸。他在自己屋子裏苦思冥想了半宿,圓歸身上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裏?終於是被他想起來了,關鍵就在那根玉簪子!玉簪子是誰送給圓歸的?不就是那個同樣不曾給人消停的陸吾小祖宗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