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棠是個叛逆且執著的人,有著寧死不屈的固執。
然而,陷入沉默的林清棠,再無明日。
——《星光閃耀:無盡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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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風烈了許多,蹄尖刨地,張牙舞爪地撕扯嚎叫。
狂飆的沙塵糊了記者一臉。
記者抹了一把臉,語氣如這秋風一般亢奮。
“觀眾朋友們,現在我們正在演員——林清棠的祖籍,也就是北省她農村老家外麵。
自從林清棠的父母所創立的林森集團欠下巨額債務後,她的父母不堪打擊,相繼病逝。
而林清棠本人因為醜聞纏身,被廣告商紛紛解約,麵臨天價違約費的賠償。此外,她因曾給人擔保,還麵臨三千萬的追債。
如今,林家名下的豪宅已被執行拍賣。今早,林清棠回到了農村老家——就是我身後這所房子。”
鏡頭緩緩移動。
隻見陳舊的牆壁上,高高低低趴著許多人,撅著腚,扛著長木倉短炮,隻恨不得一頭栽進去。還有人爬到了旁邊的棗樹上,抱著枝幹,舉著長長的自拍杆朝院內拍攝。
“老鐵們,大家好,我找到了個絕佳落腳點,現在帶大家一覽林清棠老家的風采。”
那人伸長了脖子,嘖嘖有聲,“看看這荒草連片的院子,真不知道林清棠怎麼住下來的?看那個大水缸旁邊,青苔都長出來了。”
直播間彈幕刷得飛起。
“屋裏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大白天的,看這地方跟看鬼片似的。”
“她如果住這裏的話,怎麼不收拾院子?”
“林清棠不會自殺吧?”
“話說,昨天好像是林清棠父母的頭七······”
“此情此景禁止講鬼故事。”
······
女配?炮灰女配?!
林清棠驚坐而起,眼前陣陣發黑。
我的世界竟然是一本書?而我,則是一個炮灰女配?
林清棠捂住額頭,閉目緩神,蒼白的唇微微扯起。
哈,那可真是令人很遺憾,我這個女配不僅不打算死了,還想活得更好。
忍著眩暈,林清棠撥打了急救電話,牙手並用地撕了白布條包紮手腕傷口。
救護車到這裏來,大概要二十多分。
林清棠瞅瞅布條上的血色,朝外望去。
明亮的日光透過稀薄的米黃窗簾照進來,照亮了周身飛舞的塵埃。外麵亂糟糟的,說話聲、快門聲、牆頭砂石剝落聲紛紛在林清棠耳中放大。
她道謝後,掛斷電話,拉下衣袖,跌跌撞撞地打開門。
明媚的陽光撲麵而來。風呼嘯著吹起她的頭發,吹散了一屋子腐朽陳舊的氣味。鮮活的秋光一股腦兒地湧了過來。
牆內牆外有一瞬間的寂靜。所有的嘀咕聲、討論聲、播報聲都停止了,消失了。
風聲的獨唱連半秒都不到,一聲驚叫成了熱鬧的號角。
“林清棠出來了!”
“快快快!”
“林清棠,看這裏、看這裏!”
這些人大聲地喊著叫著,半拉身子搭在牆頭,急不可耐地朝她揮手。閃光燈連成一片。密集的問話聲猶如夏日蟬鳴,帶著生機勃勃的聒噪。
“林清棠,你住回老家,代表繼承了遺產。那你父母的債務你會償還嗎?”
“你當年給朋友擔保時,想到有今日嗎?那三千萬你會償還嗎?”
“你欺侮辛薇薇和其他明星、毆打同學,不該給大家道個歉嗎?”
“你現在一無所有,還麵臨天價違約費,怎麼償還債務?”
······
林清棠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下來。”一把拉開大門穿條。
望向蜂擁而至的眾人,她麵色蒼白,神情坦然:“該我還的債務,我會還的。”
“那道歉呢?你為什麼不道歉?”年輕的記者義憤填膺,咄咄相逼。
周圍人都往前推著、擠著、搡著,個個豎直了耳朵,伸長了胳膊,恨不得把鏡頭直接推到林清棠臉上。
林清棠可是個厲害角色啊,隻要現場發飆,新聞稿子的內容立刻就有了。
此時,林清棠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蒼白憔悴,眼睛紅腫。她的目光卻很明亮,亮得有些鋒利,唇角帶著絲絲笑意。
“一腔熱血,替天·行道之心,如果能搭配一顆清醒理智的腦袋就更好了。”
小記者被她說得麵色發紅,羞澀和憤怒交織,磕磕巴巴道:“你、你你——”
林清棠禮貌的朝他笑笑,“麻煩讓讓,謝謝。”
她尋到《天天快報》的記者——這是一家相對客觀的報社。記者是位溫和的女性。
“您好。能麻煩您幫忙送我到醫院嗎?我現在情況不大好,需要盡快治療。”
“當然、當然。”王記者忙不迭的答應。她和攝像一起護林清棠穿越人群,坐上車,直奔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