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休止,邊關平定。
隨後沈柯登基,後位空懸,而等建元帝喪期甫一滿了三年,他便舉行了聲勢浩大的婚禮,迎娶嚴盈盈做了皇後。
三宮六院裏隻有她一人。
這一場帝後婚禮,成為京城百姓津津樂道了許久的盛事。
嚴錚那時執了興致勃勃看熱鬧的容淨的手,若有所指地說:“盈盈都嫁人了,我卻還孤身一人。”
容淨古怪地打量他,“盈盈大喜日子,你說什麼喪裏喪氣的話?閉嘴!”
嚴錚:“……”
一腔情意得不到心上人的體諒,他過了不足一月,就衝進皇宮,直奔沈柯的養心殿而去。
夕陽西下,嚴錚才踏出養心殿,手裏多了一份聖旨。
聖旨到達容府的時候,一個荔枝差點沒卡死在容淨嗓子眼把她送走。
皇上親自賜婚,此等殊榮令整個容府與有榮焉,隨後嚴錚又派人送來了隆重聘禮,更豔煞旁人。
容淨在各式各樣,包裝火紅的聘禮裏環顧一圈,眼睛不由得泛疼。
之前怎麼沒發現嚴錚這麼愛秀?
她絲毫不懷疑,若不是顧及沈柯的帝王顏麵,嚴錚會送來的東西當初沈柯走婚俗流程送去靖平侯府的那些還要多。
容父見了這個架勢,對於容淨在嚴錚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有了新的認知。
靖平侯府唯一的大小姐成了正宮皇後,且椒房獨寵,世子不僅與當今陛下交情匪淺,還擔了國舅身份。
若非容淨,容府恐怕並能夠攀上這棵大樹。
因此容父一方麵順了自己心意,另一方麵也有抬高容淨身份,讓嚴錚舒心的意思,時隔多年,將蘇姨娘放去了她應有的位置上去。
——蘇姨娘被抬了平妻,容淨重歸她名下,卻也是名正言順的嫡女了。
時間走到大婚那日。
容淨嘴裏念著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結個婚!
心裏卻七上八下,腳下宛若踩了棉花,走兩步晃三步,藍秀紅綃一左一右地扶住她,生怕她有個萬一。
夜裏容淨也沒有休息好,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兩個時辰卻毫無困意。
她幾乎要被自己的不爭氣給鬱悶死了。
等將將要出門時,才勉強合了眼,昏昏沉沉睡了片刻。
第二天不過卯時一刻,容淨便被拉著起身,由全福太太絞了臉,坐在鏡奩之前上妝。
鏡子是嚴錚花重金不知從何處購來的,打磨得極為光滑,用的材質也特殊。照人時也不再是銅鏡那種昏黃的感覺,反而和現代的鏡子的照人清晰度可以一拚,令容淨嘖嘖稱奇。
“哎呦——”容淨忍不住叫了一聲。
他喵的,開臉怎麼這麼疼。
為了轉移注意力,容淨開始大腦跑火車,感歎還是現代的脫毛膏好用,無痛又快速。
絞完臉之後是漫長的上妝時間。
容淨被人按著打扮,不怎麼需要動,坐得昏昏欲睡。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藍秀輕輕把她搖醒。
容淨剛要習慣性一抹嘴角,藍秀連忙拉住,“小姐,口脂要花了。”
隨即叫人給她套上大紅鴛鴦的繡鞋。喵喵尒説
容淨穿了鞋子,腳踩地麵,心說這一通新嫁娘的打扮之旅總算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結個婚可真麻煩!
躊躇了幾瞬,她帶著一身甜蜜的困擾去照鏡子。
女為己悅者容。
容淨還是十分期待自己到底被裝扮的如何,畢竟等會要見嚴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