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燈下,妘沁柔清楚的看見一絲殷紅的血,留在靳修忱的嘴角。
靳修忱抬起袖子擦掉嘴角的鮮血,手按在胸膛從地上站了起來,足足高了妘沁柔一個頭。
“素來聽聞妘國長公主人善心美,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修太子可滿意?”她抬眸問道,說著把手裏的瓷瓶遞給靳修忱,“一日三服,太子若信便收下。”
靳修忱沉眸,薄唇微勾,接過瓷瓶,握在掌心。
“本太子甚是滿意。”態度不卑不亢,也不喘氣,一點沒有質子的自覺性,也沒有受傷的樣子。
他捏著藥瓶得寸進尺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如本宮以身相許?兩國聯姻豈不更好。”
這人臉皮還真是厚,做人質本就不光彩,她剛剛說為了兩國友好不過是台麵話,他現在居然敢順著往下說。
妘沁柔神色淡然,漠然道:“本宮救你,不過一時憐憫罷了,修太子身為戰敗國送來的質子,也該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芝櫻,回宮。”
芝櫻提著宮燈彎膝行禮,柔聲道:“是。”
靳修忱低頭把玩手裏的白瓷瓶,扯唇一笑,露出兩顆尖利的虎牙。
“這麼說來,是本宮不配了?”他黑眸閃爍,望著妘沁柔嬌柔的背影說道。
妘沁柔腳步一頓微微側頭,發尾的兩片銀墜晃動著,她聲音清冷道:“修太子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雙手交疊在小腹前,快速離開破亂的小院,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緩緩關上宮門。
“芝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宮。”妘沁柔快步繞過牆角,往東門走。
嫡公主本就不該與他國質子會麵,今日不知抽了哪根筋,不僅見了,還替靳修忱說話,桃花是摘不得了,這地兒以後也來不得,隻要靳修忱在一日,她妘沁柔就不能來。
芝櫻提著宮燈,跟著妘沁柔離開,“公主,都怪奴婢辦事不利,居然沒發現修太子在這兒。”
妘沁柔偏頭,看向芝櫻。
“既然知錯,便回去抄錄宮規百遍漲漲記性。”
“是。”
主仆二人穿過長廊揚長而去,卻沒注意,門後走出一個穿著鵝黃宮裝的女人。
女人皺眉,不耐的看向身邊的丫鬟,“妘沁柔怎麼在這裏?你們是怎麼辦的事兒?”
丫鬟低下頭,小心翼翼答道:“回二公主,長公主隻是路過,並無大礙。”
“最好如此,若是事情敗露,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ωWW.メ伍2⓪メS.С○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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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破的院外,太監暈倒在台階,破門虛掩著。
“回太子殿下,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要何時動手?”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握拳。
靳修忱看著手裏的白瓷瓶,他粲然一笑,說道:“妘國大喜,雲柔公主下月出嫁。”
他把瓶子放在懷裏,轉身負手而立,看向跪在地上的暗衛。
“不如給公主送一份賀禮好了,她一定很喜歡。”
暗衛一頓,又忙答道:“是!”應聲而落,消失在院內。
既然是他不配,那就隻好,把她從雲端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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