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此時警方的談判專家依然用高音喇叭無助地喊著:“裏麵的人聽著,你們要冷靜,隻要不殺害人質,我們什麼都可以談……。”
裏麵傳來嘶啞的困獸般的吼聲:“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給我們準備現金五百萬,再準備一輛越野車,我們立即放人,現在再給你們一刻鍾,否則就開始處決人質!”
田行健目及之處根本沒有任何歹徒的影子,他們都躲在銀行那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圍牆裏麵,雖然身邊連接現場指揮部終端的筆記本電腦上可以傳輸來通過熱傳感偵察監測儀觀察到裏麵目標分布情況,然而麵對那堅固的圍牆,根本無可奈何。現在他唯一知道的情況就是裏麵有三個歹徒,手裏都有槍。還有七個人質,其中四個趴在銀行門口,三個在裏麵被歹徒一人一個劫持。
沒有任何辦法,他現在唯一做的就是等。
此時警方的反恐怖應急指揮車內,津州市公安局局長武立軍正率領著下屬各部門主要領導一邊觀看從現場監控器傳輸來的畫麵,一邊緊張地研究著下一步對策。
刑警隊長封熙亮將筆記本電腦放在桌上麵對大家說:“通過公安部反饋來的信息,此次作案的三個嫌疑人正是上個月在我們河西省泰和市搶劫運鈔車並打死三名押鈔員的嫌犯。三名嫌犯的資料如下:張東海,31歲;張東峰,即臉上有塊刀疤的人,28歲;最後一個叫張東嶽,27歲。張東海與張東峰是親兄弟,張東嶽與兩人則是堂兄弟關係,三人均是河西省泰和市人。張東海曾在武警部隊當過兵,張東峰也在部隊當過兵,兩人都具備很強的實戰經驗。張東海轉業後開過公司,後來公司倒閉,欠下巨額外債。張東峰轉業後成為出租車司機,張東嶽則是黑車司機,兩個人駕車技術相當出色,尤其是張東嶽,還跟當地交警飆過車。”
坐在一旁的交警隊長程前進點了點頭:“這個張東嶽駕車技術的確很牛,為此我尋問過泰和市交警隊長,當地很多交警都跟他打過交道,一旦將車給了他,輕而易舉地就能甩掉我們。”
“那就不要給他們車!”武局正色道。
“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那樣,這夥歹徒開始殺人質怎麼辦?不如我們給他們車,不過在車上做點手腳。”封熙亮皺了皺眉說道。
程前進立即表示反對:“我不讚成這個做法,我們想到的這夥歹徒也肯定早就想到了。他們上車肯定帶著人質,如果這樣,人質的性命同樣不保。再說,津州市商業銀行所處的九龍峪位於鬧市區,一旦發生事故,將不可設想!”
“我讚成程隊的看法,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將車開到離銀行門口稍遠的地方。雖說越遠越好,可這樣也必定引起劫匪的懷疑,所以隻能將車開到離門口五至七米遠的距離,我們就在這段距離上解決問題。”高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可是三個歹徒呀,幾乎要在同一時間解決他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呀!”武局疑惑的目光看著高明說。
麵對武局的疑慮,高明心裏七上八下。時間緊迫,他根本來不及仔細確認這個小田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毒蠍子”,如果真是“毒蠍子”,那他有十足的把握,然而……唉!不管了,隻能去賭了。
“一會兒我將三個歹徒的長相傳到他那裏,要求他必須先解決張東海和張東峰兩個具備實戰經驗的家夥。張東嶽雖然手裏也有槍,但相對來說臨時反應會差一些。況且兩個人死後肯定會造成他的心理慌亂,可以在這瞬間將其擊斃。”
“有幾成把握?”武局還是不敢相信地問。
高明沒見過田行健的槍法,但他知道即使田行健真的就是“毒蠍子”本人,能否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不作調整連續擊斃其餘兩人他不敢保證,因為這在理論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一旦失手將會致人質於何種危險境地他不是不明白,可他知道這也許是目前唯一一個辦法了。他隻能將全部的希望寄托於田行健身上了,他向武局點了點頭說:“我有八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