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娛樂公司,經紀人敖應學的辦公室關得死緊。
室內清晰的投影,高清的展示著微博截圖。
熱搜上,#惡毒#高高掛起。
話題裏,一片紅燦燦的唾罵聲。
“赤兔娛樂:現在的新人真是既囂張又惡毒,居然當著前輩的麵說什麼好日子到頭了,紅不了幾年,就算是浩渺娛樂的人我也要罵,不像話!”
“八卦先鋒:益益真的慘,沒背景,沒後台,跟個破經紀公司,居然被浩渺娛樂的惡毒新人踩到頭上罵,這還是當紅的流量明星啊,簡直美慘強,憐愛了。”
“聊個圈:謝邀,人在現場,親眼所見,浩渺剛推出來的那個愛豆,囂張跋扈,眼高於頂,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太惡毒了,我都看不下去。”
辦公室內裏坐著一個麵容俊俏的年輕人。
一雙澄澈淡雅的眼睛,眼尾挑起惑人的弧度,卻在渾身出塵冷清的氣質襯托之下,透著渾然天成的古典美。
他微微揚頭的姿勢,非常專注的讀著這些熱搜內容。
可他還沒讀完,突然被人擋住視線。
“公關一條紅V通稿五萬,撤你的#惡毒#熱搜二十萬。若滄,你告訴我——”
敖應學臉都黑了,居高臨下的質問道:“你到底跟顧益說什麼了!”
“沒什麼。”
若滄戰術後仰,拖著辦公椅的滾輪遠離敖應學半米。
敖應學眼睛都瞪大一倍,“沒什麼他就讓營銷號來罵你惡毒,還順便虐了一波粉?”
“營銷號?他們不是說他們在現場嗎?”
若滄越是茫然,敖應學越是氣絕。
敖應學吼道:“這種爆料大V都是營銷號你難道不知道?”
語氣裏透著“你別裝傻”,可若滄心裏升起了的一絲無奈。
他還真的在思考,為什麼“在現場的人”會把他對顧益說的話,曲解成這樣。
顧益和他是《絕境逃生》節目搭檔,錄節目的時候,他看顧益人不錯,順便看了看顧益的運勢。
本著助人為樂、與人為善的原則,若滄稍微提醒了一下顧益注意身體。
提醒的結果,就是節目剛錄完,他被顧益家養營銷號們送上熱搜。
若滄對自己說的話記得清楚,根本無法理解這些營銷號怎麼解讀成“言語惡毒”的。
在敖應學的堅持下,若滄如實回答:“我說——我看他眉目陰黑,氣運不順,年紀輕輕就這麼操勞很容易引來不好的東西,希望他晚上注意休息,以免病邪入體。”
敖應學聽完,眼前一黑。
他當然知道顧益背後那些破事,若滄這完全是指著正主說:嘿,你怎麼年紀輕輕就扛不住,金主這麼能玩啊?
若滄根本不知道事情嚴峻,他掃了一眼那些花錢撤的通稿,歎息一聲,“早知道給人免費看相代價那麼貴,我應該先找他收費。”
敖應學:……
“這是錢的問題嗎?”
若滄無辜的指了指那些稿件,“一條五萬,這裏三條就是十五萬,再加你說的撤熱搜二十萬,三十五萬啊!”
“上麵隻有三條隻是因為屏幕太小放不下。”敖應學糾正他的錯誤,“一共是十條!”
“十條!”若滄一臉震驚,“加上撤熱搜,花了七十萬嗎?”
他漂亮的臉透出無助,清澈的眼睛閃著難以置信的光。
敖應學不禁心軟,若滄才十八,長得好又聽話,除了比較迷信,其實很有前途。
於是,他安慰說:“我們和星辰傳媒、新浪是合作夥伴,打了折,隻花了二十萬。”
若滄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錄綜藝的報酬剛好能付。我可不想還沒賺錢先欠公司的債。”
強行推一個沒有名氣的愛豆,去和大牌流量搭檔,本身就意味著是場資本交易。
二十萬報酬根本比不過公司為若滄欠下的人情。
敖應學被他的天真氣笑,必須讓他意識到,除了錢以外,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說:“星辰傳媒的營銷號一家獨大,微博上的營銷號大多是星辰傳媒旗下,顧益想踩著黑你來虐粉帶節奏,你連說話解釋的位置都沒有,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