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你釣到魚了嘛?”顧寶莛見三哥光著腳丫子就回來了,連忙湊過去,隨後便被三哥的手掌按了按腦袋,拽著頭上兩個裝可愛的小發包。
“沒釣到,你卻成天一眼看不見,就要被某些打秋風的給釣走,三哥跟你說的事情,你是不是從來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出?嗯?”三哥一邊說,一邊拽著顧寶莛的發包晃了晃,隨後稍微一勾腰就將弟弟給攔腰掛在臂彎上,一巴掌打在那還穿開襠褲的屁股上!
“呀!”顧寶莛疼得眼淚花子都瞬間出來,委屈地叫了一聲。
三哥便扯了扯嘴角,將小七放下,一雙丹鳳眼又掃過小七臉蛋上被掐過的紅印子,立即又皺眉,瞪著郭楊氏,冷聲說:“你掐他了?”
郭楊氏連忙搖頭,哆哆嗦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在這個時候總是東瞟西望的眼睛發揮了作用,總算是看見了救星,三步並作兩步的就往外走,拉著剛放下背簍的黑胖女人便哭道:“姐姐啊,你快看你家三狗兒,他就是這樣對長輩的嗎?!動不動就要打人!”
被叫做姐姐的女人身材矮胖,被-幹瘦的妹妹一拽,紋絲不動,隻是看了一眼這幾年來越發管不住的老三,溫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妹妹的手,說:“你別理他,等他老子回來,他就知道厲害了,快進來坐,你來多久了?怎麼不自己倒碗茶?七狗兒涼的茶可甜了,兌了後山的蜂蜜哩。”
郭楊氏立即點頭如搗蒜,但眼睛裏也開閘放水一般開始流淚了,但似乎自知在一眾晚輩麵前哭很丟人,於是又用黑乎乎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姐,還是你好。”
顧楊氏憨厚的麵上流露出些許感傷,歎了口氣,拉著妹妹望裏屋去,順道一巴掌拍在老三的手臂上,彎下身子,一把抱起嬌兒顧寶莛,便說:“你去把外頭曬好的蘿卜揀去放到簸箕裏麵,明天還要曬。”
老三在外頭再威武一條瘋狗,在家裏被老娘打了一巴掌也是不敢吭聲,埋頭就跟還在外麵玩蛐蛐兒的老四老五收拾蘿卜去。
小子們都打發走了,曾經一個肚皮裏出來的楊氏姐妹終於有了說話的空閑,兩人往炕上一坐,顧楊氏的嬌兒就伸出細白的小手慢吞吞拿起倒扣的陶碗,又雙手捧著一個大水壺往碗裏倒茶。
說是茶,其實根本沒有茶葉,隻是燒過的水放了蜂蜜後又涼在水壺裏麵而已。
顧楊氏心疼嬌兒,看見顧寶莛捧水壺的力氣都沒有,搖搖晃晃的,就忍不住幫扶一把,順道又將剛倒好的茶水推到妹妹那邊,輕聲說:“福子,快嚐嚐,小七可愛這茶了。”
郭楊氏的閨名便叫福子,原名楊福,隻是嫁給郭瑞文之後,便成了郭楊氏,福子這個名字,很少有人叫了。
郭楊氏一聽這個名字,又淌下幾行淚來,裏屋此時沒外人,那小家夥七狗兒又還小,所以郭楊氏也就不避諱,傷傷心心地一把握住姐姐那和自己一樣粗糙的手,說:“姐,好姐姐,我知道我實在是不應該開口的,可你如果也不能幫我,妹妹我就隻好餓死了……”WwWx520xs.com
“姐姐,瑞文他屋裏那個有了身孕,你知道的,我和瑞文雖然成婚快二十年了,但也沒有個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個香火,家裏都寶貝著呢,可現在城裏頭已經很久沒有下發葷食了,實在是熬不住,不吃點補的東西,恐怕孩子都要沒了,我隻好找你來,看看你這裏能不能給點葷腥……”
“姐,你茲當可憐可憐你妹妹,把你給七狗兒的好東西,稍微勻一點給我吧,我也不會到處說的。”
顧寶莛簡直想站起來罵街,他哪裏看起來像是吃獨食兒的人?整個稻梁縣城都是有官兵親自分發食物,每家每戶按照人頭數給,從不給多,也不貪墨,即便他爹是造-反頭子也沒有特殊待遇好嗎?!
顧寶莛沒見過他那位三哥口中英明神武的老爹;不知道老娘口中謫仙一樣帥得走出去就有無數男人想拜把子,女人想以身相許的老爹到底多厲害;更不曉得五年沒著家的老爹在外麵是個什麼形勢。
但顧寶莛身在老爹七十萬軍馬的大後方,從出生到如今最能感受到的就是老爹對軍中士兵的威嚴,說戰時他與和他一起打拚的兄弟們沒有高低貴賤,全部一視同仁,那便是絕對的一視同仁,家屬也沒有例外。
於是留守後方的老將軍便嚴格執行老爹的命令,可謂是軍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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