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榮看簡清月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於是進了門,問了句:“郡主,不如讓他們找著,咱們先行前往西山?”
小郡主頭也沒回,在院子裏亂找:“不去了不去了”
“那我們?”
“隨便”
紀榮看這形勢,對簡清月搖搖頭,兩人回了侯府。
三人回來沒多久,仲棋和紀榮就被叫到了老夫人房裏。
老夫人和鄒氏在等著他們。
鄒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仲棋懶懶的徑直坐下靠在椅子上垂頭不說話,紀榮拱手回稟:“小郡主中途去了隔壁言府”
老夫人拐杖敲敲地麵:“這位郡主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說好的事,就這麼把人給撂這兒了”
鄒氏想不通了:“她為何去了言府?”
紀榮:“昨日席間聽郡主的話,言都督曾救她於驚馬之下,是以她……她口口聲聲要嫁給他”
老夫人心裏涼了半截,瞅瞅仲棋喪眉耷眼的樣子,就更生氣了:“那你更不該回來,還不趁著他們還沒什麼,把人搶過來呀,就這麼回來了,沒出息”
仲棋抬頭大聲辯駁:“怎麼跟人家搶,昨日還救了我的命”
鄒氏笑嗬嗬道:“那是不好再跟人搶人,我看就還隻有紀榮你上了,事情還沒有落定,有的是機會”
老夫人一聽這話,注意立刻就從仲棋那裏轉移回來,陰□□:“紀榮如今還沒跟郡主說過一句話,有什麼資格去爭”
鄒氏小聲嘀咕:“仲棋倒是說過話,還不是被撂下了”
仲棋煩躁的站起身就走。
老夫人:“仲棋還敢上去說話,紀榮都不敢靠近,普天下隻剩他一個又能怎樣”
紀榮抿唇不語。
鄒氏看著心疼:“母親,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這是您孫子,能成功都是咱們家的福分啊,再說了,郡主現在可是心儀了別人,咱們在這爭什麼”
老夫人也沒什麼辦法,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簡清月想著心事漫步走著。
到門前就聽到院子裏正有爭執。
“到底是誰把這珠秋蘭給拔了的,十年的蘭就這麼連根拔斷,是誰這麼不長眼”
簡清月聽到這話,心猛地一疼,撥開人群走進去,從梅冉手裏拿過那斷了根的秋蘭,腦子嗡嗡的,這可是陪了她十年的,就這麼毀了。
她麵無表情的吩咐著,拿來繩子、樹枝把它的根重新固定起來,小心的栽到盆裏,澆了點水,然後連盆帶花搬到屋內,她沉默的做完這一切,丫鬟都不敢吭聲。
到了晚間,小郡主居然專門派人過來跟她說了一聲,說她這幾日忙,改日再一道遊玩。
簡清月還順嘴問了一句:“郡主找到人了嗎?”
那隨從說:“言都督自己回來了,後來兩人說了幾句,我們郡主哭著出來了,哭完之後想起咱們來,就差奴才來說一聲”
簡清月哭笑不得。
到了第二天,莫冉一早就聽到她起來了,進門一看,她正抱著那盆有點蔫的秋蘭,目光無神的就這麼坐著。
莫冉陪著站了一會兒,簡清月輕笑了一聲:“沒事,搬出去吧,放在廊下”
莫冉趕緊拿走。
簡清月心裏不太好受,就坐在胡思亂想,沒過一會兒,忽然外麵傳來莫冉的叫聲:
“哎呦”&“哢啦啦”
出門一看,莫冉正揉著肩膀,身邊有個摔碎的磚色花盆,看著碎塊,這花盆得有膝蓋那麼高。
“怎麼回事?”
“這花盆從牆上掉下來,差點砸到我的頭,還好我命大側了個身”
仰頭看去,這牆上隻長了幾根野草,牆頭還是錐形的,上麵根本放不了花盆的,她小跑出門繞到院子外,牆外沒人,但是地上有個清晰的腳印。
誰會害莫冉呢,她能跟誰結仇,她每日跟在自己身邊,做的事都是為了自己,能結什麼仇呢,隻能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