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仲山把手裏酒壇放在地上,這掌櫃的看起來四五十歲的人了,這麼哭,想來錯不了:“桃之,他說的可屬實?”
桃之的氣焰在見到賀仲山那一刻瞬間就熄了,低頭紅臉,吞吞吐吐的說:“咱們不是侯府嗎,這麼點東西,他們還要什麼錢呢……”喵喵尒説
賀仲山上去就是兩耳光:“你這是什麼話,侯府就能欺壓百姓不成,簡直丟盡了侯府的臉,還不滾回去聽候發落”
賀仲山轉頭對掌櫃的說:“你放心,欠下的錢我一定一分不少的給補上,以往的事我代永安候府向你賠罪”
說著鄭重的鞠了一躬。
掌櫃的趕忙往一邊讓了讓:“不敢當不敢當,多謝賀大爺垂憐”
“拿錢買東西,天經地義,不必如此,我這就讓人把錢送來”說著大跨步出了人群。
有幾個看熱鬧的鼓起了掌。
賀仲山覺得很慚愧,對眾人拱拱手就回了。
桃之三個灰溜溜的離開,不經意間看到了人群裏的簡清月主仆,兩人還是笑著的,尤其莫冉笑的前仰後合的樣子,桃之臉色更加難看,想通其中關節,就明白是她們叫的大少爺,不然他不會拿著酒壇子過去。
她捂住臉,心裏恨得直癢癢。
賀仲山回去就到了鄒氏那裏,踹門而入:“你養出來的好奴婢,居然敢打著侯府的名號出去魚肉百姓了”
“怎麼回事?”
“她買胭脂居然隻給一成錢,就這麼訛了三年有餘,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鄒氏聽明白之後,雖然抱怨桃之做事沒分寸,可見賀仲山居高臨下訓斥自己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發火:“為什麼這樣,還不是因為你整日花天酒地,不掙一文錢,整日裏就靠公裏發的月錢過活,咱們現在還沒餓死都是我的嫁妝在支撐,你還有臉衝我發脾氣?”
賀仲山聲音猛地拔高幾倍:“不想過可以滾!”
說完重重的摔門而出。
忐忑不安的桃之進屋就看見鄒氏捂住臉嗚咽,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就站在一邊。
鄒氏放下手,接過桃之遞的手帕擦幹眼淚,神情慢慢陰沉下來:“還是忘不了那個賤人,下手的還是晚了,早該弄死她”
桃之道:“她早就該死,不然大少爺不會變成這樣”
鄒氏看了她半晌,桃之跟她很多年了,都二十五歲了,早已過了嫁人的年紀,算起來比向仲山對自己還要重要,她語氣稍硬了些:“你也該收斂些,少給點也就算了,隻給一成誰能受得了”
桃之沒想到大夫人居然沒怪她,感激不盡,急忙跪下表忠心:“多謝大少夫人,桃之這輩子都是您的人”
嗚嗚的哭起來。
鄒氏讓她起來。
哭完緩過來,說起是簡清月告的狀,鄒氏盤算著:“這簡氏明擺著與我作對,不能再由著她了”
桃之帶著恨意重重點頭。
就這麼過了三四天,她有次外出時,居然遇到了還在養傷的蘭菊,蘭菊拄著拐艱難的行走,桃之走過去扶了一下:“你也是,這麼快出來做什麼”
“我遭此大難,腿好像是好不了了,此仇不報難以安眠,你呢?”
“我怎麼了?你開什麼玩笑”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桃之緊緊抿唇。
蘭菊:“咱們合作怎麼樣,我有辦法搬倒簡清月,你可願聽一聽”
桃之不語。
蘭菊如此這般跟她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