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唯你——”
“別動。”蕭唯埋在她的肩上,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很是好聞,清新淡雅,不濃鬱不悶鼻。
他鼻尖輕蹭了兩下,聲音啞啞的:“我不動你,蹲你怪累人的,陪我睡會兒。”
舒書差點沒破口大罵,誰稀罕你蹲我的!
一偏過頭,蕭唯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神色倦怠。
舒書抿著唇看了他好一會兒,偏回頭望著天花板出神發呆,沒多久,眼皮漸漸沉重,睜眼的頻率也慢了下來,不知不覺也跟著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淩晨一點多,舒書醒過來的時候還帶著些睡意朦朧的迷茫,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躺在了蕭唯的懷裏,還掛了一隻胳膊一條腿在他身上。
她抬眼,對上了蕭唯漆黑的幽深的眸,兩兩無言,氣氛凝窒。
舒書收回了手腳,坐在床上暈了好一會兒神,才起身下樓。
蕭唯也跟著起身。
舒書進了廚房,點了灶燒水,也沒問蕭唯吃或不吃,徑直煮起麵來。
蕭唯出了汗,從包裏翻出衣服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上身□□,水珠從胸膛後背滑落,潤濕了褲腰邊。
脫衣服脫得艱難,穿衣服也不是件容易事,之前舒書鬧他的時候扯到了傷口,現下沾水又有些刺痛感,難保不是傷口裂了。
穿好衣服的刹那,蕭唯吐了口長氣。
舒書已經在沙發的茶幾上細嚼慢咽吃了起來,他邁著長腿,腳勾起坐墊就坐在了她的對麵。
沒有西紅柿的雞蛋麵,手藝比他那便宜妹妹好,起碼煎了的雞蛋還知道下鍋煮一下,吃起來更入味。
就這麼想著,蕭唯忽然在心裏笑話起自己來,餓了一天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舒書沉默的吃完麵,沉默的收了碗,洗了碗。
她沒回頭,也知道蕭唯在,待到擦幹手,她抬眸看他,道:“睡醒了,飯也吃了,不早了,我不留你了。”
“逐客令?”蕭唯眼底沉了幾分,他勾起唇:“你這是告訴我,你想的這半年時間等於沒想。”
“……”舒書臉上沒有窘迫,聲音很輕:“錯了的事何必執著錯的結果。”
蕭唯諷刺地笑了一聲,問她:“對的結果就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蕭唯。”舒書叫他的名字,輕聲道:“這對我們都好,你走吧。”
蕭唯一言未發,拎著包就走了。
舒書在廚房裏愣了好一會兒神,才上樓拿了衣服下來洗漱。
短發吹得半幹,剛才醒沒多久,現下也沒有睡意,舒書抱著靠墊蜷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深夜的走廊裏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舒書反應了好一會兒,終於意識到是自家的門。
她垂著眸,紋絲不動,門外的人契而不舍,她慢慢踱至門口,說:“你別敲了,我睡覺了。”
倏忽,聲音止了三秒,再次響起的敲門聲反倒是重了。
舒書有些心慌。
半夜三更擾民的臉她丟得起,半夜三更因為一個男人擾民的臉她丟不起,最後還是開了門。
蕭唯沉著臉進了門,背包被他丟在了沙發上。
舒書站在門口,躊躇半晌才進了客廳,兩人仿若身份對調,蕭唯是主,她是客。
“你回來幹什麼?”舒書垂眸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說:“不是說清楚了嗎?”
蕭唯舔了下後槽牙,他一步步逼近舒書,逼仄著她凝住了呼吸。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眸裏帶著諷,話裏帶著涼:“我想通了。”
他慢慢的靠近她的唇,製住了她想要偏頭的動作,說:“我在你身上吃了這麼大一虧,什麼都沒撈著,心裏總歸不舒坦。”
“既然你不想讓我負責,也不想對我負責,那好說。”蕭唯揚起唇,抬眸看她:“還有個身份很適合我們。現在……我要先睡回來。”
沒有半分遲疑,蕭唯將她的手反擒,吻了上去。
舒書扭頭掙紮,他就將她撈起,迫著她隻能依靠他。
濕潤的唇舌追逐著,夜裏的情浪初起潮湧。
膝壓住了她的腿,蕭唯眼角緋紅,舒書喘息不止,逼近窒息的缺氧讓她沒有一絲還手之力,他看著她眼底流露出染上□□的魅,紅唇上漾起水光,心底的戾氣消退了幾分。
“舒書……”蕭唯輕笑,他壓低了聲音,帶著勾引和蠱惑:“你逃不掉了……是想在這裏,還是床上?”
舒書掀起眼眸,眼底竄起的怒火卻讓蕭唯笑顫了胸膛。
他起身,舒書如釋重負,蜷成了一團,極靜的環境下細微的撕拉聲鑽進了耳朵。
她偏頭看去,臉紅了一片,連耳朵都燒著難受,她拿起枕頭砸向他,罵道:“蕭唯你不要臉!”
蕭唯被她砸了個實在,抬手接過枕頭,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繼而拉下她身上的被子,闖入她。
他輕咬她的耳垂,描繪她的耳廓,用斯文的語氣說出最色氣的話:“愛是要做的,套也是要戴的,你不想對我負責,孩子……我自然也不會輕易給你的。”
神智遊離在外,舒書咬牙問他:“你、你什麼時候買、買的?”
她沒想和誰發生關係,家裏自然不會有,之前沒有,和蕭唯之後也沒有。
“被你趕出家門以後。”蕭唯道:“車都開出去好遠了,氣不過倒回來路上順路買的。”
他掰過她的頭,在她的唇上肆虐吸吮,喃喃道:“買小了,箍得我有點難受,你將就用吧。”
舒書氣的抬手就往他臉上薅。
要不是提醒上班的鬧鍾瘋狂作響,舒書還要躺在床上酣睡補覺。
她是被蕭唯連扛帶抱帶到二樓來的,手機還在樓下,她還得下個樓才能關鬧鍾。
掙紮了半天,舒書才睜開眼。
她被蕭唯抱在懷裏,白皮的堅硬胸膛上到處都是她掐撓的印記和指甲印,略略抬眸,薄唇上被她咬的傷口已經結了痂,沉睡的俊顏帶著柔,也帶著招人喜歡的撩和勾。
如果頭發蓄長了,軍人的硬挺氣質淡了下去,怕是更招小姑娘喜歡。
舒書心底沉了幾分,她抿著唇,明明她唇上沒有傷,卻覺得微微刺痛,她不輕不重的推開蕭唯的手,起身的瞬間,腰和腿的酸軟同時襲來,她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蕭唯被她推了一把也沒醒過來,隻蹙著眉趴睡在了床上。
舒書這才發現他肩胛那猙獰還未痊愈的傷,針眼撕裂了幾個,看起來有些駭人。
她掀開了他那側的被子,這才發現被子上都沾上了血色,再一想迷迷糊糊之間他還帶她去洗了個澡……
舒書推了推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也顧不得自己穿沒穿衣服,避開他的傷口把他側了個身。
“蕭唯,蕭唯?”
舒書拍著他的臉頰,輕聲喚他。
沒反應。
舒書眉頭緊蹙,手背覆在他的額上,又在他身上摸了幾把,這才確認他好像發燒了。
樓下的鬧鈴第二次響了起來,舒書連忙起身,彎腰撿衣服,看見地上散落的東西,一大早上就紅了臉。
舒書氣鼓著臉,瞪著蕭唯。
還將就用,將就還能用這麼多,心裏又痛罵了他一頓。
關了手機鬧鍾,舒書進浴室洗漱,又上樓換了衣服出門。
蕭唯醒過來見舒書不在,一室狼藉也沒收拾,再一想今天她還上班,嘀咕了一句“小沒良心的”便起了床。
穿過脫掉的衣服不洗他不會再穿,隻拾起衣服褲子和地上用過的套子,大剌剌得下了樓。
舒書一回頭就是蕭唯什麼都沒穿的樣子,嚇得手一鬆,鍋鏟都掉在了地上,連捂眼睛都忘了。
終於,她回神過來,捂著眼罵他:“你、你變態嗎?”
蕭唯嗤笑一聲,進了浴室,洗完手出來,隔著老遠都看見了舒書耳朵脖子上都飄著紅。
他故意走到她身後圈住了她,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感受到她身形一僵,他彎了唇角,曖昧道:“現在害什麼臊,當初扒我衣服,奪我貞操那股野勁呢?”
舒書不想和他靠這麼近,轉身推他,誰知他還沒穿衣服,連忙抬起頭看向了其他地方。
“舒書……”
蕭唯帶著笑,他輕聲低語,手放在了她腦後,唇與唇近在遲尺,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身上。
舒書被燙的手一縮,蕭唯攥緊了她,逼得更近,撬開她的牙關廝磨舔坻,他吻著她,問:“滿意嗎?”
舒書臉上冒著熱氣,蕭唯浪起來她根本招架不住,腦子也卡殼不知道說什麼才對,囁喏了一會兒,說了句和沒說一樣的話:“你、你趕緊去穿衣服!”
逗夠了,蕭唯也不為難她,特別好心的把她的頭轉了過去,晃晃悠悠的出了廚房。
蕭唯換了床單被套,下樓的時候舒書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放在了茶幾上。
“你怎麼——”
舒書指著蕭唯。
蕭唯把床單丟進洗衣機,說:“衣服沒洗,我沒穿的了。”
“那你也不能穿我的衣服啊!”
蕭唯轉過頭看她,伸手就拉開了浴袍腰帶,問她:“你喜歡我光著?”
舒書臉也不要了,忙跑到蕭唯麵前把他散開的對襟合上,踮著腳抖著手給他把滑落肩頭的衣服拉好,係上腰帶,咬牙切齒道:“穿!你隨便穿!”
“小了點。”
蕭唯看著露出半截手和隻遮住膝彎的衣擺,粉粉嫩嫩的顏色,倒不像是舒書會穿的顏色。
舒書懟他:“又不是給你買的!”
蕭唯不搭理她這句話,坐在茶幾前說:“舒書,我沒內褲穿了。”
舒書:“……”
蕭唯朝她笑:“順便再幫我買一身衣服回來。”
舒書:“……”
吃完飯舒書讓蕭唯吃了藥,又給他的傷口消了毒上了藥。
蕭唯一聲不吭。
舒書處理完傷口,轉過身來才看到他額上都是汗,一時間,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買完東西回來,蕭唯還躺在她的床上補覺。
舒書懶得搭理他,下樓從洗衣機裏拿出床單晾曬,又丟了換下的衣服進去洗,掃視了一圈,目光又落在某個地方發起呆來。
蕭唯不知何時不聲不響下了樓,站在浴室門口看著有些無措的人,調笑道:“舒書,內褲要手洗。”
舒書兩眼望天。
“我傷口裂了。”蕭唯笑說:“你得幫我洗幹淨。”
舒書:“……”
蕭唯沒皮沒臉在舒書家賴著,舒書上班他就窩在舒書家看電視,舒書下班他就等著舒書打包飯菜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