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很能理解葉雨涵蕭天雲為人父母的心態,隻把書信收了回來放好,起身和他們告辭。
但雲景也不可能輕易放棄,他愛了蕭橦那麼多年,這樣一個大好機會,能把蕭橦娶回家的他怎麼可能不抓住。
他留在了平城。
白天裏守在蕭家門口,和葉雨涵蕭天雲打招呼,開著車跟在他們車後一起去天雨集團,除了吃飯上廁所,他都守在天雨集團門口的長椅上,也不和別人說話,就靜靜地坐著,等晚上葉雨涵和蕭天雲一起下班的時候再和他們打招呼,又開著車跟在他們車後把他們送到蕭家門口。
連著一個多星期,十幾天,都是這樣,他不打擾葉雨涵和蕭天雲的生活,卻也向他們表達自己求娶蕭橦的決心。
期間葉雨涵受了寒感冒了,從蕭家出來的時候喉嚨發癢咳了兩聲,中午助理就送了藥上來。她以為是蕭天雲,心裏泛著甜蜜,便去樓上找他。
門一開,蕭天雲手裏拎著藥站在門口,也正要去找她。
那之前她收到的藥是誰送的?葉雨涵頓了兩秒,心裏有數了。
吃都吃了總不能把盒子還給人家吧,葉雨涵心裏窩著火,一著急眼淚就出來了,蕭天雲把她帶到休息室裏,又是哄又是勸,好一會兒才把人哄好。
半個月過去了,雲景跟著蕭天雲葉涵把車開到了蕭家門口。
他看著他們進了門,鐵門緩緩合上,雲景有些疲倦,他熄了火,趴在方向盤上閉目小憩,葉雨涵敲了好一會兒車窗他才醒過來。
葉雨涵一見他心裏就窩火,見他落了車窗,氣得眼睛都紅了,要不是蕭天雲讓她來叫雲景,她才不幹這事。
她心裏有火,語氣也不好,就差沒吼了。
“你進來,我老公要見你。”
說完也不管雲景,梗著脖子就往家裏走,雲景跟在葉雨涵身後,隨後見到了蕭天雲。
蕭天雲和他打招呼,葉雨涵直接上了樓,把門甩得“砰”的一聲,明顯在撒氣,蕭天雲也不辯解什麼,隻把雲景帶到了茶室。
蕭天雲拉著雲景喝茶下棋,雲景陪著,幾局下來有輸有贏,誰也沒主動開口。
又是一局結束,蕭天雲終於問話了。
他問雲景,為什麼一定要是蕭橦呢?
隻是婚約而已,沒有必要為了長輩們定下的婚約把自己一輩子搭了進去。
那天雲景隻說了一段話,他斂著笑容,神情嚴肅,眼底全是鄭重。
他聲音低沉帶著沙啞:“蕭叔叔,我喜歡蕭橦很多年了,她十三歲到她現在十六歲快到十七歲了。”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在平城,她來平城過暑假,那一天我見了她三次。那個時候我覺得她很愛笑,笑起來很好看很溫柔,後來我回了江城,又去了津牛。”
“異國他鄉,我忙於學業,可偶爾會想起她,後來幾乎每天都想。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兒,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後來我知道了,再加上家裏有事便回了國。”
“從那個時候我就經常去看她。她真的很好,班裏的每個同學都很喜歡她,麗城蕭家附近的街坊四鄰也都喜歡她,她對她奶奶很好,走到哪兒都牽著。可她不快樂。”
雲景說:“她很孤獨,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都是荒蕪和寂寥,她和所有人保持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沒有朋友,應該說她不結交朋友。”
有時候他去麗城,看著她一個人在路上形單影隻,都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像針紮一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