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某個深夜,雲景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平城七月盛夏,看清了那個他以為已經遺忘的人,她青澀的臉龐上揚著笑,她眼底的光芒攝人心魂。
場景開始變換,她穿著初遇時那件寬大白色短袖,後背上印著黑白誇張塗鴉,在他津牛的家裏,從門口到臥室,衣服散落了一地。
夢裏的他被□□支配,她被他擒住摁在床上,紅著眼眶,臉上盡是淚水。
夢境太過真實,醒來時雲景臉上都是汗,床單被褥濕了,卻不是因為汗。
雲景覺得自己瘋了,是因為自己單身太久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對一個不知姓名年齡,隻一天遇見過三次的女孩子,夢遺了。
那一天清晨,雲景換下了床單被套丟進了洗衣機,夢醒了,可身體卻燥熱難平。
他清心寡欲慣了,活了多久就素了多久,趙宇軒的女伴換了不知道多少個開了多久的葷,他還在素著。
雲景平日裏少有欲望,可今天不光夢遺了,欲望還難以平息,於是浴室裏有了這一場他最懊惱的自瀆。
他發現自己變了,他經常想起那張笑顏,圖書館看書時,街上漫步時,餐桌吃飯時.....
一入夜,那張臉就入了他的夢境,還是那副場景,他看著她在他身下哭,被他折騰得梨花帶雨,因為他沾染□□而動情□□。
從一開始的懊惱,到後來的平靜接受,如果是周末,他甚至還會在夢醒後補個回籠覺,繼續上一場夢裏的旖旎□□。
雲景不是重欲之人,卻在一場又一場的夢境裏,擒著她糾纏著她,夢醒之後的浴室裏,隻有他一人,獨□□籍。
他打了個電話給平城的合作商。
他要找人。
合作商問他是丟了什麼東西了嗎?
那一刻雲景是怎麼回答的呢?幾乎是下意識的開了口,說:丟了。
合作商不疑有他。
時間有些久了,雲景打電話找人已經是十月了,三個月過去,人海茫茫,他雖然不抱太大的期望,可還是想找一找,他想遵從他心底的想法。
大概半個月後,合作商給他打來了電話,說給他發了郵件,讓他確定下是不是她。
雲景的電腦放在家裏,他第一次翹了課,直接往家裏走。
他先是走,後又開始快步走,心髒砰砰直跳,連手腕上的青筋都開始在抽跳,他難掩激動,到最後幾乎是一路小跑。
他連鞋都沒有換,一進客廳就打開電腦開機。
係統正在啟動,他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連電腦開機的速度都很慢。
其實電腦開機速度不慢,隻是雲景心裏很急,所以襯得開機速度慢。
輸入密碼,屏幕開啟,打開郵箱頁麵登錄,點開郵件。
雲景沒有一秒鍾的遲疑。
他看見了她,坐在長椅上喂流浪狗的她。
那個時候他和穀叔已經開著車走了,監控截圖畫麵中的她蹲在流浪狗身前,手摸著它的小腦袋,臉上的笑容,比夢境中更為燦爛。
雲景聽到自己心率失常,咚咚咚的,連耳鼓都開始作響。
他再次致電合作商,感謝他的幫忙,合作商笑聲爽朗,客氣了幾句,這通電話才掛斷。
雲景找了私家偵探,他在津牛,開始向華國平城撒網。
她的消息一點都不好找,輾轉到了十一月底,私家偵探才傳來了消息。
蕭橦,年十三,平城天雨集團董事長蕭天雲和企劃部總經理葉雨涵之女,現居麗城。
蕭橦……原來她叫蕭橦,再一看年齡,雲景想起了夢中的那些糾纏,心中暗罵自己不是人。
可無論他怎麼罵自己,讓自己保持理智清醒,夢境之中他都無法控製自己。
“雲景……雲景……”
他亦是叫著她的名字,他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蕭橦,她叫蕭橦。
這樣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雲景覺得自己病了,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他應該談一場戀愛,自己親身體驗過性與愛以後,就不會做夢了。
真的不會了嗎?雲景想。
他聽了心理醫生的話,和找他搭訕的華國同胞開始接觸,可每當同胞想要觸碰他時,他總是下意識躲閃,別說性與愛了,連拉手都難。
雲景和女生道了歉,女生也不是扭捏的人,大方的和他再見道別,沒多久他就聽到女生結交新歡,搬入男生家□□居愛巢的消息,他沒有嫉妒,沒有不甘,一身輕鬆坦然。
又過了幾天,到了周末。
雲景在異國的街上漫無目的遊走,卻忽然矗立原地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