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津牛大學以後,蕭橦過得很忙碌,天天在學校和住所奔波,除了飲食上不習慣以外,其他的都能適應接受。
距離回國還有二十天,蕭橦從忙得讓她頭腦發昏的課題裏抽身。
前兩天下了場皚皚白雪,鋪在了樹枝上、地上,白了津牛的世界。
昏黃的燈光下,明晰可見空氣裏漂浮著的細微塵土,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蕭橦穿得很厚,脖子上搭著黑色的圍巾,臨近十點才背著書包回到公寓樓下,她這一天還沒來得及吃飯,手裏拿了一袋從超市裏隨便買的麵包。
蕭橦停下腳步,呼吸有些微喘,她看到了樓下的那道隱匿在光影之下身影。
他穿著墨綠色的毛呢大衣,黑色的西褲皮鞋,半斂著眼眸倚靠在牆上,身邊還有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行李箱,手腕上係的是屬於她的那條墨綠色木棉花刺繡發帶。
蕭橦踩著雪,慢慢走到他麵前,她扯下圍巾露出了幹淨白皙的臉,眼眸裏全是笑意。
她彎著唇角,輕聲問道:“你……”
話未說完,蕭橦被他攬入懷中,耳邊是他呼吸之間傳來的熱氣,她聽見他說:“想你了。”
異國他鄉,津牛的冬天很冷,刺骨的冷,陌生的環境實在有些難熬。
但現在,蕭橦心裏是暖的。
她聽到雲景聽懂了她那句未說完的話了。
蕭橦想問:你怎麼來了?
雲景說:想你了。
蕭橦刷了門卡,雲景單肩掛著她的書包,一手推著自己的行李箱進了她在津牛的住所。
蕭橦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開燈開暖氣,雲景將她的書包放在門櫃上,行李箱放在玄關。
突然蕭橦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雲景道,:“沒拖鞋,赤腳可以嗎?”
雲景點了點頭,把鞋架上蕭橦的拖鞋遞給她,蹲下來替她換鞋。
沒拖鞋是對的,要是她在這兒還有雙男士拖鞋,那今晚,她和他總要折一個在這兒。
蕭橦好久沒見雲景了,心裏有些小別扭和不自在。
雲景沒有猜錯,但凡他和蕭橦超過十幾、二十天不見,蕭橦就需要時間重新適應他。
雲景脫了外套和蕭橦的一起掛在了衣架上,赤腳踩在還在升溫的地板上。
蕭橦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又看了眼雲景光著對腳,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大老遠大冬天,虐待半老年人也不是道理。
想了想,她去浴室拿出自己洗澡穿的涼拖遞給雲景。
委屈委屈總比光腳沒得穿的好吧?
室內氣溫升高,蕭橦洗完澡出來,雲景已經在廚房做飯了。
蕭橦鼻子靈,順著香味嗅了嗅,眼睛一下就蹭亮起來。
有米飯!
蕭橦頭發也不擦了,一溜煙鑽進廚房。
廚房裏,雲景衣袖半挽,露出了手臂,穿著她的涼拖半個後腳掌都留在外麵,模樣看起來居家又滑稽。
蕭橦湊了過去,她看了眼,雲景正在處理從國內帶過來的華國美食。
比如老幹媽、飯掃光、麻辣榨菜、風味酸蘿卜絲,甚至連那個正在上熱氣的迷你電飯煲以及大米都是他帶來的。
蕭橦心裏唉了一聲,難怪那麼大的箱子,估計一半都是吃的,真是難為他了。
也不能怪蕭橦,她來津牛這麼久,就沒找到過華國超市,再加上忙碌,她也無心做飯,冰箱裏別說米了,連雞蛋都沒有一個,除了泡麵就是火腿腸、酸奶和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