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燎恢複了平靜,好似剛才的情感外泄,隻是刹那光景,如煙火一樣轉瞬即逝。㊣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知道,否則也不會有今晚的談話。”
方焱猛然望向他,霜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夜風吹拂過他的黑發,他的右眼呈現極度深邃的墨藍,若不仔細分辨根本無法看出。
這樣的高高在上的神態,並非趾高氣揚,反倒是以更高維的角度觀察著他。
方焱喉嚨堵塞惡心,快要嘔吐出來。
他花了極大的努力,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將談話繼續了下去:“你為什麼非要讓喬弋舟保持現在的樣子,而不是……讓喬弋舟使用自己的力量?”
舍棄束縛的人類軀殼,以喬弋舟的力量,甚至能破開整個主區。
這裏麵或許有風險,比如喬弋舟暴走無法控製自己。但怎麼說,都比楚燎那驚天的計劃來得安全一些。
楚燎根本不需要算計,也不需要把自己逼迫到這樣的地步。
那才是最優選擇,他們本不用這樣生離死別。
楚燎淡然一笑,並沒有對方焱的問話感到生氣,而是徑直走入了屋內,沒有再將對話繼續下去。
門是虛掩的,喬弋舟仍未醒過來。
楚燎的手仍舊不敢徹底落在喬弋舟的身上,他仍舊害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夢,醒來之後又會忍受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已經經曆過一次對方的死亡了。
足夠了。
那種痛苦,一旦體會過一次,就會明白他的感受。
失去的東西再次回來,那種刻在骨頭裏的保護欲,就會變得瘋狂。
喬弋舟翻了個身,露出白皙平坦的肚皮,仿佛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吧唧了兩下。還拽住了坐在床頭的楚燎的手,令他終於實打實的觸摸到了自己。
楚燎微怔,好像每次都是這樣,自己沒敢靠近,最後一步總是他在向他奔來。
楚燎躺在了床上的一角,從背後抱住了喬弋舟。
他並不想利用喬弋舟的力量。
“隻有你是人類,我才能抓得住你。”
這是他和方焱談話裏,沒有給對方的回答。
清晨八點,喬弋舟緩緩睜開了眼。
楚燎側躺在他身旁,一轉身便能看到。
睡了太久,喬弋舟的腦子像是沒有清醒,他的手覆上了楚燎的麵頰,大力揉搓了兩下。
“……”完了,力氣太大。
楚燎的右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喬弋舟慌亂之間,還把人給弄醒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足足盯了三分鍾之久。
喬弋舟幹笑了兩聲:“疼嗎?要不……我給你揉揉?”
楚燎湊近了他,兩人的空間距離驟然拉近,呼吸也相互纏繞了起來,連四周的氣氛也變得曖昧。
楚燎:“要揉。”
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緩緩劃過,尾音裏夾雜著輕微鼻音,聽上去有種撒嬌的錯覺。
這麼溫順的楚燎,喬弋舟可是頭一次見。
他心裏酥癢,感覺自己整個右身都麻了一片。腦子空白一片之下,破天荒問出:“揉……揉哪裏?”
喬弋舟:“……”
等等,這不是他主動開車了嗎!
楚燎唇角微微彎起,房間裏的床是這樣狹窄,以至於他隻能側躺才能和喬弋舟一起睡。然而正是這樣狹窄的空間,才讓兩人的距離被拉得無限接近。
該碰到的,不該碰到的,都碰到了。
他在喬弋舟的唇上印下一個吻,仍是蜻蜓點水,停留不足片刻。
美好的滋味,總要仔細品嚐,格外珍惜,才能細品出那噬骨的甜味。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想親就親。”
喬弋舟嘟囔了一句,下一秒又炸毛似的喊,“艸,你還來一口!”
方焱站在門口,敲門的手始終沒落下。
他額頭青筋凸起,很想告訴這兩個人,該吃早飯了。
秀什麼秀?昨天晚上就不該讓楚燎住家裏!
喬母端著一碗粥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方焱臉色不對勁,還奇怪的問:“怎麼了?是舟舟又賴床了?這孩子!我去叫他!”
方焱擋在了門前,逼迫自己露出笑容,可說話時卻顯得咬牙切齒:“沒事,讓他再睡十分鍾吧,反正我也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