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地方,在亡靈賭場,就已經石化了一片,根本沒辦法鑽進去。
喬弋舟:“……”
這條黑線有這麼蠢的嗎?不會鑽其他地方?
他狠狠搖了搖頭,不敢徒手去抓那條黑線,便把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這東西好歹是道具,有一定防禦功能。
隔著一層布料,喬弋舟才夾住了黑線,然後死命的在地上摩擦。
喬弋舟摩擦了足足三分鍾,傅雲秋都無奈了:“舟舟,夠了。”
喬弋舟:“不行,做人要謹慎一點!”
他又足足踩了三分鍾,這才敢掀開衣服。
竟然看到地板上,那條細小的黑線滲出了血跡。
黑線在血泊裏擺動著身體,幹癟了下來,徹底沒有了生命力。
喬弋舟緊盯著,不敢挪開自己的目光:“這黑線,我還以為真是線團,現在看來……倒像是蟲子。”
傅雲秋:“那就姑且先叫黑線蟲吧。”
喬弋舟點了點頭,忽然想起剛才看到的那隻鬼,後知後覺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等會兒,剛才那個人,臉上,手上,全都是……他渾身生長了蟲子?”
那密密麻麻的一片,沒有一塊兒完好的地方,隻要回想就覺得可怕。
傅雲秋:“應該是的。”
喬弋舟徹底沒了聲音,許久才幹巴巴的問:“雲秋,你是聽力進化者,剛才挪動那本書的時候,怎麼沒聽到外麵的聲音?”
傅雲秋:“我剛才有注意到,他雙腳不著地,根本沒有任何聲音。而且密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不是連麥,我根本無法注意外麵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密室。”
喬弋舟又回望了楚燎一眼,猜測楚燎也沒嗅到什麼。
喬弋舟:“看來這個地方,嗅覺和聽覺都失效了。”
情況變得更加嚴峻,喬弋舟緊緊擰眉:“小心點,別輕舉妄動。”
傅雲秋點了點頭。
他站起了身,重新尋找起裏麵的蛛絲馬跡。
廢了這麼多功夫,才成功讓段雪泉和他記憶相連,電影第五幕應該是爺爺死時的地方,他一定得查清楚真相!
喬弋舟在翻看書架,擔心的說:“沒想到是我們四個在一個密室,看來賀聞宣和胖子單獨在一個密室,他們怎麼沒和我們一起?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傅雲秋的手指僵硬,連動作都慢了下來。
對啊……
他花了大力氣,才挖到段雪泉的記憶,讓電影第五幕的遊戲背景,落在了爺爺死時候的地方。
可為什麼舟舟和楚燎也和他們一起?
傅雲秋臉上的溫和完全消失,隨之而來的便是凝重的神情。
直到喬弋舟喊了聲:“快看看這個!”
傅雲秋才如夢初醒,又重新恢複了他溫柔的模樣,走到了前方:“怎麼了?”
“這本書是可以挪動的,跟那本酒紅色的書一模一樣!”喬弋舟麵露欣喜,“我知道怎麼出去了,根據兩個房間的布局,就能看出來。”
傅雲秋:“你快說!”
“兩個房間是鏡像的,而且四周都是走廊,也就是說是兩個回字形。”解釋了房間布局後,喬弋舟又說,“多虧雲秋剛才挪開了那本書,我觀察到對麵的房間,出現了許多書籍孔洞。”
傅雲秋:“孔洞?”
他試著掰了一本書,發現根本沒用。
喬弋舟:“這樣掰開沒用,應該有順序。”
傅雲秋詫異的說:“那我們到底得挪開幾個孔洞?這四麵書架密不透風,實則是用來保護我們不受外麵那隻鬼怪攻擊,剛剛你也看到了,一旦我們挪開書,黑線蟲就會鑽進來……”
他說到一半,臉色驀然鐵青:“等會兒,難道我們要破局,就必須一步步逼近死亡?”
這是什麼密室設計!
一旦開始逃生,黑線蟲就會湧進來。
傅雲秋喃喃道:“生與死麼?”
喬弋舟:“想來之前被連麥的那個房間,就是因為沒能來得及,被黑線蟲吞沒了。”
幾人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這套密室設計,簡直惡心人。
在弄懂了規則之後,喬弋舟反倒明白了,之前為什麼要連同那個鏡麵的房間。
是威嚇。
心理上的壓迫,無形中湧了過來。
誰也不敢輕易下決定,畢竟這事關所有人的命。
喬弋舟:“動手!別猶豫!”
傅雲秋微驚:“舟舟……”
喬弋舟:“進則生,不進則死的道理,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況且……我們之前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嗎?”
三人:“……”
他們若有所思,對眼前的生死都看淡了些。
喬弋舟:“在開始前,我想大家一起做一件事。”
傅雲秋:“什麼?”
喬弋舟伸出了手,示意他們搭在上麵。
楚燎最先伸手,毫不猶豫的信任。這場遊戲再艱難,他也會護下喬弋舟。
傅雲秋複雜的看著這一幕,歎了口氣,終究伸出了手。
段雪泉無奈的說:“你們是不是經常這樣賭命?”
縱然這麼說著,她也將手搭了上去。
喬弋舟笑得燦爛,語氣顯得格外鄭重:“活下去!”
那股熱血直衝腦門,所有人的心裏都憋了一口氣,要一起逃出這個遊戲。
傅雲秋:“好!活下去!”
掙紮在泥潭裏的生命,向死而生,也叫做活。
按照鏡像原理,喬弋舟迅速找出了幾個孔洞,並確認屋子裏隻有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