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褐色木門被一點點的關閉,眨眼之間,他們已經回到了電影院。
黑暗裏,隻有熒屏微弱的燈光。
腳下仍是熟悉的紅地毯,喬弋舟坐在椅子上,有種還處在夢境裏的感覺。
賀聞宣拚命的搖著他:“你沒事吧,老大!”
喬弋舟被搖得頭暈目眩,臉色煞白,他久久才憋出一句話:“……別、別搖了。”
賀聞宣立刻就放開了手,上下打量著他,眼眶竟有些微紅。
“老子擔心死了。”
喬弋舟:“……你不會哭了吧?”
賀聞宣臉色一僵,這窩囊的樣子,太不爭氣了。
賀聞宣硬生生把濕漉漉的眼睛,搓成了充血,渾身帶著煞氣似的:“是因為看電影太久,眼睛有點紅。”
喬弋舟:“……”你明明就有!你還當著我的麵搓眼睛!
喬弋舟凍得發抖,腳趾都蜷縮了起來:“說說正事兒吧。”
賀聞宣:“老大,你們進去亡靈賭場之後,電影屏幕完全是黑屏了。直到傅雲秋和段雪泉回來,電影才開始了第三幕。”
喬弋舟:“那還有兩個新人呢?”
賀聞宣:“在第三幕都死了,現在隻剩下咱們幾個老玩家了。而第三幕的電影裏,還剩傅雲秋、胖子和段雪泉。”
喬弋舟抿了抿蒼白的唇:“那第二幕結束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賀聞宣:“有!上麵有一行字,寫著……”
喬弋舟牙關打顫,終於忍受不住,打斷了他的話:“等會兒!”
喬弋舟心裏難受,可憐巴巴的對楚燎說:“我怎麼一直覺得好冷,這麼快就開始應驗了?”
楚燎剛好就坐在他旁邊,電影開始之後,就不能離開座位。在聽到喬弋舟哦這麼說的時候,心被揪著疼,伸出手臂幾乎將他抱到了自己的懷裏。
楚燎冷著臉:“你繼續說。”
賀聞宣目瞪狗呆。
他的神色十分緊張:“老大這是怎麼了?”
楚燎一計眼刀掃了過去,表情更加難看。
哪壺不開提哪壺。
失去健康,竟然反應這麼強烈。喬弋舟情緒十分低落:“我還覺得手上沒力,腳上也是。楚燎,你說我是不是……”廢了?
楚燎:“沒事,別怕。”
明明對喬弋舟說話的時候,語氣盡可能的柔和。
可對賀聞宣時,楚燎卻變了臉似的:“拿水來。”
賀聞宣收斂了自己那凶戾的模樣,乖乖的把東西遞了過去。
沒辦法,他怕楚燎啊!不能不慫!
楚燎擰開了瓶蓋,喂給了喬弋舟喝。
賀聞宣:“老大自己的背包呢?”
楚燎:“他的背包落在第二幕裏了,沒看到他嘴皮都幹了嗎?”
賀聞宣:“……”
喬弋舟都嚇了一跳,他發誓自己隻是很正常的情緒低落,絕對沒有自暴自棄的意思。
就算不用管他,也能很快複原。
可楚燎這是……?
喬弋舟吞了吞口水,緊張的問:“電影第五幕,會把所有在電影院的人傳送進去,萬一我雙腿無力耽誤了大家……”
楚燎:“我一直抱著你。”
喬弋舟:“!!!”
楚燎把他抱過來,是為了給他取暖?
他健康是出了點問題,但又不是殘疾。
楚燎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了喬弋舟的脖頸,他飛快的拿出了藥,替他包紮傷口。
肌膚相碰,令喬弋舟心悸。
喬弋舟:“已經包紮完了,不……不用一直抱著我吧?”
楚燎擰緊了眉頭:“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等我們回到主區,我就拿點數盡可能的幫你修複身體。”
喬弋舟:“……”
再也不敢情緒低落了,他表現一分,楚燎就理解成十分!
他在楚燎眼裏,到底有多麼的悲痛欲絕!?
喬弋舟喝完了水,把剩下半瓶還了回去:“收著吧。”
賀聞宣滿腦子疑惑,楚燎到底哪根筋出了問題?
借著電影屏幕的熒光,他瞥向了楚燎,那臉上的黑紋,交叉蔓延至整個右臉和額頭,把那張臉襯得寒冷可怖,猶如地獄而來的惡鬼。
也許真是現在的楚燎太可怕,賀聞宣又清楚的把喬弋舟的僵硬看在了眼裏。
這是明晃晃的挾持啊!!
喬弋舟撇過眼,看到賀聞宣比自己還要僵硬,似乎在內心做著極其複雜的思想鬥爭。
正要擼袖子開幹的時候,便被喬弋舟喊了停:“等等!”
賀聞宣:???
喬弋舟麵露羞恥,還要強作鎮定:“繼續說下去。”
賀聞宣滿臉的問號,幹巴巴的說:“第二幕完成的時候,電影屏幕總算是恢複了正常,顯示的最佳表現是楚燎。”
喬弋舟:“最佳表現是……楚燎?”
每一幕和每一幕的最佳表現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話音剛落,喬弋舟便看到電影裏,浴血而出了三個人,直直的朝著地上倒了下來。
喬弋舟沒力氣去扶著他們,便對身側的人說:“賀聞宣,快!”
賀聞宣連忙把他們三個拉到了椅子上,發現傅雲秋沒什麼外傷,段雪泉也被保護得很好,最嚴重的還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