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是開完進化鎖的賀聞宣,根本無法控製自己,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待走到隊伍當中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人類的模樣。
陳樂川:“沒事了。”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他,尤其是胖子和林鴿,還是頭一次看到A隊的人展現身手。
“真厲害……”
連一滴汗都沒出,這麼輕鬆的嗎?
陳樂川挑眉,目光落到了喬弋舟身上:“他……”
喬弋舟表情從欽佩到扭曲,拳頭都攥緊了。
林鴿:“舟舟,你怎麼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而且還挺像要打人的。
喬弋舟笑著說:“我看到大佬風采,自己也忍不住手癢,想試試而已。”
林鴿:“哈哈哈哈舟舟,你不要勉強自己了!”
陳樂川眼皮狠狠一跳:“……”
聰明人都讀懂了,喬弋舟是在威脅他呢。
很顯然,對方真的威脅到他了。
喬弋舟鬆了口氣,心道陳樂川還好不是賀聞宣那個憨憨,聽得懂也看得懂,否則他的馬甲就要啪的一聲掉到地上,碎得撿也撿不起來了。
係統爸爸對他這麼好,不能對不起係統爸爸。
危險已經過去,保姆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明白了幾人的能耐。
喬弋舟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對雙胞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保姆嚇得神誌失常,嘴裏一直念叨:“我不知道……別逼我……”
見她這樣的精神狀況,喬弋舟隻好暫時作罷。眼看著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半了,明天晚上還有馬戲團下半場的節目。
喬弋舟對眾人說道:“暫時先休息吧。”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分成三組輪流守夜。
屋子裏很狹窄,此刻又因老鼠入侵,而顯得淩亂。木牆的罅隙被進一步擴大,呼嘯的風吹拂進來時,猶如鬼哭那般。
喬弋舟沉睡了過去,竟然沒有人喊醒他。
一睜眼一閉眼,天都已經亮開了。
他感受到了手上的濕濡,腦子尚未清醒過來,思維也變得遲緩。
喬弋舟還在想,自己手心的濕濡感到底是什麼,將手抬到眼前,竟看到了滿手的鮮紅。
愣住三秒後,喬弋舟的表情才驟然大變。
他猶如鯉魚打挺一般的起了身,叫醒了睡在屋子裏的眾人:“別睡了,快醒醒!”
方焱捂住發疼的頭,用手撐起了半個身體。他比喬弋舟更慘,右腳被淋滿了血,把整個右腳都給打濕了。
方焱順著來源朝上看去,竟發現保姆的屍體被掉在了梁上。
瞳孔瞬間緊縮,方焱也立馬清醒了。
眾人呆呆的注視著上方的屍體,清楚的看到她的臉色呈現烏青的顏色,舌頭掉在外麵,死相極其殘忍。
鮮血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把木板給染透。
喬弋舟死死的看著這一幕:“為什麼我們都沒醒過來……”
方焱按壓著太陽穴:“最後守夜的人是誰?”
林鴿臉色蒼白的舉起了手:“是我跟賀聞宣。”
方焱:“到底怎麼回事?”
林鴿:“我記得喊了你們的啊,賀聞宣也看見了!”
賀聞宣點頭:“我也記得。”
喬弋舟頭皮發麻,他根本沒有被喊醒的記憶,也許是賀聞宣和林鴿的幻覺。
線索斷了,一切都變得糟糕。
原以為能順順利利的從保姆口中問出當年發生的事,喬弋舟都不忍自嘲,是他把C級遊戲想得太簡單了。
喬弋舟的目光放到了萬泉泉身上,如今就隻有等她蘇醒過來,好當麵問清,之前的母親是個精神病病人是怎麼一回事。
胖子:“快看,那個保姆腿上寫了什麼字!”
賀聞宣:“艸,是英文,老子看不懂。”
方焱頭疼扶額,看來又隻有他上了。
把桌子推了過去,借由桌子的高度,他才小心翼翼的將保姆的屍體給放了下來。
下麵看不清,直到這個角度,方焱才看到,保姆是被自己的頭發給勒死的。
她的頭被棕色長發纏繞,剩下另一半則在梁上。
驚悚的感覺似乎從腳底直衝而上,讓他渾身緊繃,手臂都滿是雞皮疙瘩。
方焱:“你們拿一個人,在下麵接住屍體!”
方焱拿出了小刀,一點點的把頭發割開,保姆的屍體才墜落到地上。
賀聞宣語氣責怪:“胖子,不是讓你接住嗎?”
胖子漲紅了臉:“師父,她太重了……”
賀聞宣敲了他的腦殼一下:“自己胖,不準嫌棄別人。”
胖子哀嚎一聲,長期受到賀聞宣的人身攻擊。他此刻無比懊悔了起來,當初為什麼要向賀聞宣借那些點數。
方焱從桌上跳了下來,這才割開了保姆腿上的裙子,發現這些字都是刻上去的,深入血肉之中。
喬弋舟:“寫了什麼?”
方焱:“午夜十二點前……殺了馬戲團團長,偷出姐姐的遺骨?”
喬弋舟睜大了眼:“這是姐姐留給我們的信息?可她為什麼阻止保姆說出真相?她們分明是受害者啊!”
方焱沉默:“或許這裏麵還有什麼我們沒挖掘出來的事情?”
喬弋舟歎了口氣,這故事簡直曲折。
林鴿問:“那我們要遵從她的指示嗎?那個姐姐……不是遊戲boss嗎?”
話音剛落,保姆的腿上就出現了幾個血紅大字:“你們沒得選擇。”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驚悚恐懼,這樣的壓力下,連肌肉都因緊繃得太過,而開始發麻。
刺痛感傳來,眾人才強裝起輕鬆。
殊不知,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方焱:“今天我們早點入場。”
—
夜晚終究來臨,森林裏半點鳥叫蟲鳴都聽不見。
小醜站在馬戲團帳篷外,檢查著每一個進入馬戲團的觀眾。
喬弋舟再次將門票交給小醜,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他許久:“你……好像不是昨天的小醜吧?”
小醜嬉笑道:“客人在說什麼呀?我當然是昨天的小醜了。”
喬弋舟:“……”
他沒有爭辯,等走到馬戲團裏麵的時候,才對所有人說:“小醜應該換人了,估計又是鎮子上的人,或者死在馬戲團的玩家。”
方焱:“玩家?可除了嚴豫,我們並沒有人死在馬戲團啊。”
喬弋舟:“不是說的我們,而是其他隊伍。”
方焱:“……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專門存放玩家屍體的房間?”
喬弋舟艱難的點了下頭。
陳樂川驚詫的說:“如果不是你發現了這件事,恐怕我們的敵人就要源源不斷的湧來了,今天可是遊戲的關鍵!”
喬弋舟笑得分外勉強:“不過是偶然發現的,昨天的小醜不是摔了一跤嗎?走路的時候總有些一瘸一拐的。”
陳樂川仔細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這回事。
不過這麼兩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竟然能被喬弋舟聯係起來……
陳樂川出了身冷汗,更加認同了賀聞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