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依舊在爬,追擊著前方的陳樂川。
從後方望去,那個弧度極其適合攀爬。
喬弋舟尚不知道鬼嬰的弱點在何處,可陳樂川既然這麼安排,大約是在告訴他,鬼嬰的弱點是它背後。
該不該賭一把?
喬弋舟捏緊了匕首,上麵的刀柄輕輕一按,刀刃被拉長的同時,還附著了藍光。
寒氣縈繞刀刃,比主區兌換的五十點的匕首,品質不知好了多少倍。
喬弋舟深吸一口氣,堵上自己所有的爆發力:“拚了!”
他跑得極快,在從前方的鏡子牆出口鑽出後,便迅速朝著鬼嬰衝去。
借由它移動時的胖腿,以及趴在地上的腰部,喬弋舟順利跑到了它的身體上去。
鬼嬰察覺到有小蟲子,四肢不斷的掏著背部,企圖將喬弋舟拽下來。
奈何它的手腳太短,而喬弋舟又是站在最中間的盲區,令它根本無法觸碰到喬弋舟。
鬼嬰表情扭曲,氣得咬牙切齒,不再追擊前方的陳樂川,而是盤坐在地上,背部瞬間立直,想要把喬弋舟給抖下來。
喬弋舟立刻便將匕首給刺了進去,雙手死死的拽住了刀柄,任由鬼嬰如何抖動身體,他就是不肯鬆手。
掌心已經被磨破了皮,喬弋舟忽然瞧見,被鬼嬰稀疏的頭發擋住的脖頸後,竟然是一張黑色的卡片。
喬弋舟倒吸一口涼氣,莫非是門票!?
喬弋舟眼神變得堅定,從背包裏又掏出了一把匕首,一步步戳著它的後背朝上爬。
那邊的陳樂川見鬼嬰已經不再追他了,迅速以短弩來掩護喬弋舟,連發數箭,騷擾著鬼嬰。
兩個人,鬼嬰根本應對不過來。
它猛然朝著陳樂川的方向而去,張著血盆大口,一口朝著下方咬去。
鏡子牆都被鬼嬰給咬碎,隻剩下一半尖銳的玻璃,它的嘴巴裏正嘬著茶色的發絲,正是陳樂川的。
喬弋舟從背後推測出它咀嚼的動作,便知道陳樂川大概出了事:“我不會浪費你製造出來的時機的!!”
他飛快的借由兩把匕首往上爬,每一次都死死刺入鬼嬰的肉裏。
快了!越來越近了!
喬弋舟手指夠到了門票的那一霎那,鬼嬰才失了行動力那般,漸漸僵化了起來。
喬弋舟鬆了口氣,看到前方的玻璃廢墟,眼底泛著淚花:“陳樂川,我不會忘記你的。”
哪知道話音剛落,陳樂川便從廢墟裏爬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肩膀的碎玻璃:“媽的,我好久沒有這麼狼狽了。”
喬弋舟:“……”
陳樂川仰起頭:“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喬弋舟默默的瞥開了眼:“沒、沒什麼。”
他突然擺出這個表情,還像是在憋笑似的。
陳樂川才想起,鬼嬰朝他咬來的時候,自己頭頂是有點疼。
他意識到了嚴重性,還以為自己真的受了傷,伸手摸到了自己的頭頂,表情瞬間僵住了。
平的?
老子頭發呢?
他猛然朝著鬼嬰望去,瞧見它唇角還有發絲落了下來,陳樂川就感覺到一陣窒息。
陳樂川伸出雙手去摸,一連好幾下,臉都給氣綠了。
此刻喬弋舟已經從鬼嬰的身體上下來,走到了陳樂川麵前:“我們先去地圖上那個四四方方的房間看看。”
陳樂川:“……你說這話的時候,有本事看我一眼。”
喬弋舟轉過頭,飛快的瞥了他一眼,又立馬挪開了目光。
“噗。”
一個微弱的笑意,猶如巨石落地那般,響徹在陳樂川的腦海裏。
他腦子嗡的一聲,揪起了喬弋舟的衣領:“你TM看都不敢看我!”
喬弋舟心虛的撇過眼:“我看了啊。”
陳樂川自尊心受不了,覺得自己從來都沒出過這麼大的糗。
喬弋舟忍得渾身發顫,麵頰漲紅的說:“你頭發……會有的。”
陳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