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穎藏著小心思:“我玩過很多次狼人殺,喬弋舟擺明了戀人陣營,昨天晚上死的卻是丁超,這就已經說明,喬弋舟和他的戀人是第三方。”
這話頓時引起許多人的不滿,都緊擰著眉頭看她。
施穎生怕自己被針對,臉頰蒼白的哭了起來:“我……我是為大家好。”
又是這句為大家好?
賀聞宣:“那他晚上為什麼會被僵屍襲擊?”
施穎忍不住哭了起來:“你們都是怎麼了?明明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了,剛剛他的發言,不是很可疑嗎?把火引到別人身上,他自己都說了!”
賀聞宣冷眼掃了過去:“那你的行為不也一樣?”
施穎忘了裝哭,眼瞳裏連淚水都沒有,被賀聞宣噎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她害怕賀聞宣這種人,不僅是因為他在公交車時露出的凶態,還有他完全不給自己麵子。
施穎心裏又氣又怨,怎麼會有賀聞宣這樣不懂風情的男人?
她難道長得不好看嗎?為什麼所有人都向著喬弋舟!
喬弋舟一直在沉思:“先別氣,讓我們理一理。”
“怎麼理?”
喬弋舟:“大家都知道,玩狼人殺應該要考慮正反兩種思維,第一種,假設雲秋和江時都是凶手,有沒有必要為了誣陷一個人,而一起冒險……”
普通人都會懷疑程道士,畢竟他躲躲閃閃,態度古怪。
可喬弋舟反倒先考慮這個方向,令好幾人臉色都微妙了起來。
方焱沉聲道:“我覺得沒這個可能,兩個凶手一起白送?”
喬弋舟:“所以現在還有第二種思維,就是程道士……”
眾人齊刷刷的望向了程道士,畢竟屍油的事兒還沒弄清楚呢。
場麵混亂了起來,已經有兩方扭打了起來——
傅雲秋和江時針對程道士、施穎針對喬弋舟。
可就算是這樣,胖子也覺得自己該發言。
他弱弱的舉起了手:“雖然……舟舟讓我別說,但我還是想把這個訊息告訴給大家。”
胖子知道,說出這些,他肯定會被凶手盯上。
主係統送了凶手行凶道具,有了他去檢查屍體,凶手就會舉步維艱。
可胖子還是想說,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好人走錯路。
方焱朝他望了過去:“胖子,你想說什麼?”
胖子:“我是學法醫的學生,今天專門去丁超的房間看了他的屍身。”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阿柳蒼白了臉頰。
她哆嗦了起來,牙關都在打顫。
因為她存在感太低,沒人注意到阿柳此刻的不對勁。
胖子繼續說道:“你們那個都是猜測,屍油還不知道在誰手裏呢,說舟舟第三方,也有可能是凶手想嫁禍他。而我從屍體上得到的,卻是確切證據。”
阿柳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有誰可以保證?萬一你也製造假證據……”
胖子打斷了她的話:“我們是三個人一起看的!”
阿柳眼前發黑,整個人慌得更不像話。
還未等她說什麼的時候,江時便站起身,湊到程道士麵前,一把將他的馬褂給撕裂。
懷裏的蓮花形狀的小瓶散落了下來,在房間裏鋪在地上的、染著血手印的白布上,便顯得格外明顯。
程道士也驚了,明明在說丁超屍體的事,江時怎麼會突然過來撕他的衣服?
他一時間沒來得及防備,誰讓胖子在說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邊!
程道士不敢看過去,隻覺得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充滿著懷疑和敵視。
江時:“這是什麼!?”
喬弋舟:“江時,你太衝動了,胖子還沒說完呢!”
“明明程道士就有問題,我和傅哥差點被他給害死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江時又緊盯程道士,“你今天必須給個解釋,為什麼你有屍油!?”
程道士:“我……”
江時:“你不會是想說凶手故意去調換了你的香?這一天你都窩在房間裏,根本就沒有出來,誰有這個時間!”
這樣咄咄逼人,把程道士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喬弋舟抬頭望向江時,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聽江時的話,又覺得邏輯上沒什麼問題。
江時氣憤道:“如果不是我和傅哥發現了,他要借由小鬼的手,殺了我們多少人!?”
此言一出,人人自危。
火石兒落到了手背上,他們這才感同身受了起來。
叮咚——
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
方焱臉色難看:“八點二十,投票時間到了……”
該死的!被陸執耽擱了時間!
話音剛落,江時便指向了程道士。
“我這一票給程道士。”
賀聞宣打了個哈欠:“怪隻能怪陸執來晚了,咱們沒這麼多時間討論,如果投錯了,可都是陸執的錯。”
陸執攤手聳肩,無辜的說:“好好好,程道士啊,你要是好人慘死了,午夜回魂就來找我。”
方焱擰緊了眉:“快點,投票時間不多了。”
一分鍾之內,所有人必須投票!
眾人不敢再耽擱,規則上寫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投票的話,所有人都會死。
絕大部分都把手指向了程道士。
十一人當中,程道士得了六票。
剩下三票,喬弋舟、楚燎、胖子,則投給了阿柳。
最後兩票,施穎和程道士,則是指向了喬弋舟。
主係統的聲音響起:“第二夜票人結果,程道士。”
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沒隔一分鍾,程道士便感受到了窒息。
程道士瞪大了眼,一隻手捂住脖頸,手伸向眾人的方向:“啊……啊……”
眼底滿是淚水,程道士身體失重,像是被什麼東西一步步扯到了陽台。老舊的建築物外,根本沒有窗戶。
程道士一個失足,直直的從六樓摔了下去。
下麵是鐵絲,後腦勺被貫穿,白花花的腦漿都濺出來了。
程道士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大小,倒在血泊當中。
鮮血不僅染紅了他的頭發,還染紅了裏麵的衣服。
眾人飛快的走到了那邊,大氣都不敢喘,背後滲出細密的冷汗。
施穎腿軟,蹲在地上幹嘔:“嗚嗚嗚。”
壓抑的哭聲和幹嘔聲,讓氣氛凝重到了極點,連空氣都不會流動。
胖子崩潰:“為什麼沒時間了?為什麼沒時間了?為什麼沒時間了?”
他一連問了三遍,臉上充滿了自責。
賀聞宣拍了下他的肩膀:“說了可以怪陸執了,誰讓他耽擱了時間。”
胖子蹲在地上,不由捂臉:“我剛剛想說,我們發現丁超的死因是注射了一種藥物。他在生前被人肆虐,所以嫌疑最大的有可能是……”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是……阿柳?
她那天被丁超虐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便下意識的覺得,她應該是個弱者。
喬弋舟這才發現,剛剛在程道士跌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跑來陽台了。
唯有阿柳。
她獨自坐在房間裏麵,低著頭,坐姿看上去分外乖巧。
白熾燈下,她的下顎灑下濃濃的陰影,圍繞在她周身的氣息竟如此詭譎。
傅雲秋輕聲的說:“那看來,阿柳是凶手了。”
傅雲秋一句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傅雲秋:“今晚凶手肯定會行動,找一個人和阿柳一起住,看住她吧,明天我們再把阿柳票走。”
眾人:“可是……找誰?”
傅雲秋:“當然是得找實力強悍的,又沒有嫌疑的。”
眾人把目光都放到了賀聞宣身上。
賀聞宣:???
—
小隊各自分配了房間,由於喬弋舟也被人懷疑,無奈住進了雙人間。
阿柳和賀聞宣住,他和傅雲秋住。
家具極少的房間裏,燈光都顯得慘白。
喬弋舟從背包裏摸出了藥膏,身上大大小小很多擦傷,在主區擦了那幾天也沒見痊愈。
明明主區出品的藥這麼好,怪隻能怪他身上太容易留下痕跡。
傅雲秋接過了他手上的東西:“藥膏給我。”
喬弋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東西已經被人給搶走。
傅雲秋小心翼翼的捧起他的腿,抹了一層薄薄的藥膏在自己的手指上。
指下的觸感溫涼,塗的時候,指尖的溫度逐漸蔓延到了心上,令他眼神裏的溫度都炙熱了起來。
喬弋舟肌膚白皙,有什麼擦傷於痕,就顯得分外明顯。
傅雲秋的動作太輕,對待他像是對待珍寶那樣,一下又一下,弄得喬弋舟有幾分發癢,便想把腿給縮回來。
傅雲秋按住了他:“別動。”
喬弋舟尷尬的說:“有點癢。”
傅雲秋眼含笑意:“你還想我重一點?”
這話聽著怎麼辣麼曖昧!
喬弋舟立馬就不敢說話了,乖乖讓傅雲秋給自己擦藥。
傅雲秋眼神微閃:“還記得……我在上個遊戲問過你的某個問題嗎?我抱著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感受。”
喬弋舟點頭:“記得啊,上個遊戲太熱了,簡直是酷暑!”
傅雲秋:“那……”
他語氣微頓,手指都在微顫,最終還是問出了口:“我現在觸碰你,你心裏又是什麼感覺?”
喬弋舟茫然:“我心裏需要有什麼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