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弋舟加快了手上的包紮速度:“又怎麼了!?”
傅雲秋:“桃枝在枯萎!”
喬弋舟猛然朝那邊望去,肉眼可見青翠的桃枝,染上了一層黑色,連葉子也變得焦黃,很快就化作一堆粉末,掉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樣?”
傅雲秋知道些民俗知識,突然問:“阿柳是什麼時候生的?是不是陰月陰日陰時?”
丁超反應了過來,臉色鐵青:“是!有什麼辦法能補救嗎?”
傅雲秋嗓子發幹:“……來不及了。”
一根桃枝的枯萎,漸漸影響到了另外一根。
到最後,他們四人手持的桃枝,全都在化為枯枝。
結界被毀壞的那一瞬間,原本被逼到角落的小腳印,又開始朝他們奔來。
腳丫踩踏在鮮血上的飛濺聲,在屋內尤為明顯。
孩童天真可愛的笑聲,忽然從四麵八方傳來:“嘻嘻嘻……”
絕望感快要壓垮所有人的理智,身體緊繃到了極點,以至於肌肉都在發麻。
方焱丟掉了手裏的桃枝,抽出了一張靈符,朝著遠方丟去。
因為瞧不見,靈符軟軟的落在了地上,根本沒起到效果。
喬弋舟腦子混亂,該怎麼辦?
在龐大的資料海裏,喬弋舟鎖定了一種辦法。
他立刻問:“有人兌換了墨鬥線嗎?”
胖子急急忙忙的摸了出來:“有!”
喬弋舟讓方焱把靈符撿起來,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微微黏在墨鬥線上。他和胖子一人牽住了一頭,飛快的朝著那邊衝了過去。
靈符雖然強勁有力,攻擊範圍卻隻有一個點。而墨鬥線不一樣,兩者相結合,便可以使攻擊範圍擴大。
楚燎站在一側,深深打量著這一幕。
這是學了多少,又強迫自己背了多少,才能在短時間內想到解決辦法?
或許,喬弋舟遠比他想象得更可靠。
楚燎的腦海裏不禁回想起分-身說的話——
他像是發現了寶藏的惡龍,盤踞在周圍,甚至於對這個寶藏也起了占有欲,不想被任何人奪走。
墨鬥線將小鬼綁住,他們還是未能現形。
喬弋舟和胖子對視一眼,立馬以中央的小鬼為定點,開始繞圓。
墨鬥線相互交叉,靈符在此刻熊熊燃燒。小鬼尖叫了起來,啼哭聲越來越大,引起了所有人的負麵情緒。
新人們捂住了耳朵,快要被如潮水般的負麵情緒所吞沒。
絕望、痛苦、怨恨……
而在最前麵的喬弋舟和胖子,明明承受了更多,卻半點兒沒有鬆開。
靈符的火焰終於讓小鬼現行,喬弋舟突然發現,這是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
隻抓到了這一隻?
“小心身後!”傅雲秋拿起黑狗血,朝後一潑。
隻聽滋的一聲,臨近牆壁的位置,竟然開始冒起了黑煙。
小腳印沒有再朝他們而來,一步又一步的往後退,在雪白的牆壁上落下鮮紅的印子!
眾人的目光順著那小腳印,逐漸落到了窗戶上。
傅雲秋緊追其後,抽出桃木劍朝著那邊一刺——
窗戶上陡然出現一個鬼臉,充滿怨毒的看著他們。
所有人都嚇得渾身顫抖,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此時,靈符漸漸失去了法力,女孩的鬼魂硬生生的扯開了墨鬥線,遁走逃脫。
窗戶的鬼臉也在此時消失不見,看樣子他的出現,就是為了救出女孩。
喬弋舟和胖子都鬆了一口氣,並沒有放走兩隻小鬼的遺憾,而是死裏逃生的慶幸感。
“快看天花板!”
“什麼?”
喬弋舟再次抬頭,發現天花板上,赫然寫著血紅的大字。㊣ωWW.メ伍2⓪メS.С○м҈
——放我出去。
起初的時候,隻是一個筆畫,在他們對抗小鬼的時候,這四個字才徹底的寫完了。
眾人怔怔的看著這一幕,無一不覺得驚悚。
胖子吞咽了下口水:“你們有誰還記得……管理員支支吾吾的,說十八層不好?”
“怎、怎麼了?”
胖子:“我在外麵數了下,這個回形的建築,就隻有十四層,還有四層……在哪裏?”
他的話,立馬就引起眾人無限的遐想。
施穎忍不住哭了起來:“今天都發生了這麼多事了,能不能先別提?”
胖子閉上了嘴,沒再繼續。
“很晚了,還是分房間吧。”
“我不要!”施穎一直在哭,臉上精致的妝容都被哭花了。
喬弋舟:“萬一又是新一輪的死亡觸發呢?管理員還提醒了我們。我倒覺得……剛剛的現象,會不會是我們人數太多,全都聚集到了一個房間導致的?”
胖子點頭:“有道理。”
胖子經曆過神父的世界,之前也有分房間的事發生,因此更偏向於分開,而不是聚集。
喬弋舟:“還記得主係統公布的規則嗎?如果咱們一直聚集在一起,遊戲就進行不下去。”
老玩家都表示認同:“門已經可以打開了,別聚集在這個地方,先出去。”
“那這個房間呢?誰敢住在這兒?”
喬弋舟:“不如拿這個房間,當做每天八點的投票房間,怎麼樣?”
對於這一點,所有人都沒有意見,反正他們不想住在這裏。
他們陸續的從屋子裏走了出去,丁超在最後,本打算跟著一起出去的,可身後的阿柳卻遲遲未動,細弱的聲音傳來:“老公,能不能拉我一把。”
施穎想起剛才如果不是阿柳和丁超,也不會遭遇後麵的危險:“剛才動作慢一拍,把我們害成這樣,還在這兒裝柔弱。”
丁超氣不打一處來,被這話刺激到了他的神經。
“動作這麼慢,想死啊?”
阿柳臉色泛白,也不敢吱聲,自己掙紮著從地上站起。
可她疼得太厲害,完全沒辦法,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丁超心裏的煩躁已經打到了頂峰,立刻把她扯了起來:“走,別丟人現眼,回房間!”
喬弋舟喊住了他:“她的右臂受傷了,這是止疼藥,晚上記得給她吃。”
丁超粗暴的接過了白色的藥瓶,拉著阿柳走到了屋子裏去。
喬弋舟越發覺得兩人的氣氛奇怪,丁超怎麼這樣對她老婆?
“等等!”
喬弋舟看向阿柳,“這裏有兩間雙人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
阿柳麵露感激,可麻木了太久,卻不知道怎麼表達了。
她低著頭,悶悶的說道:“謝、謝謝你的好意。”
丁超冷笑了聲,立馬就拽著阿柳的手,打算往房間裏走。
阿柳早就被他教訓乖了,怎麼可能還會反抗他?
喬弋舟終於看懂了,這個丁超,怕是一直在欺壓阿柳:“你想清楚!如果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的處境不會有任何改變!”
阿柳怔在原地,臉色變得雪白。
丁超不滿的喊:“這可是我老婆,你……”
他還沒辱罵出口,又被賀聞宣一拳打了過去:“老……老玩家說話的時候認真聽著!”
喬弋舟:“……”你是想喊老大吧!
丁超疼得捂住了臉,卻因為見識過賀聞宣的厲害,敢怒不敢言。
陸執也湊上去踢了一腳,像是玩鬧似的,饒有興趣的拳打腳踢。
賀聞宣幸災樂禍:“看到沒,你小子還不繃緊點兒,疑似凶犯都過來踢你了。”
丁超嚇得臉色泛白。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阿柳身上,但凡她求救,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管。
可許久她都沒有開口,這不禁讓眾人感到失望。
丁超方才被欺負得太狠,此刻的不滿已經抵達了頂峰。在看到阿柳的模樣後,表情一絲得意:“跟我回房。”
阿柳低下了頭,費盡所有的力氣憋出一句話:“不,我……我想單獨住。”
丁超猛然朝她望去,他怎麼也沒想到,阿柳竟然會違背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