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被他摟著,在宋程皓看不見的位置扯扯嘴角,無聲的苦笑了一下。
這兩天江知禺的溫柔,體貼和順從雖然有些笨拙,但是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那雙向來薄情的眸中,對著他竟然也能憑空生出深情來。
這兩天苦嗎?
不苦。
但讓他心酸。
江知禺的愛在他看來,來的輕易,來的迅猛,於江知禺而言,他大概就是一個想盡辦法想要得到的玩具,隻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不擇手段。
隻是因為得不到而已。
這樣輕狂不羈的性子,如果兩人在一起久了,江知禺有一天覺得膩了,煩了,厭了,肯定也會毫不留情的把他揮手甩開。
他可以接受自己犯錯,但不能接受自己在同一個錯誤上摔兩次,第一次就已經頭破血流了,第二次,他不願意去想,自然更不會去做。
“……”宋程皓說了一句什麼,沈珩正在出神,沒聽見。
“什麼?我沒聽清楚。”他反問。
宋程皓卻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撓撓頭,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以搬過來住嗎?”
沈珩一怔。
“我不是那種意思。”宋程皓臉更紅了:“你這裏不是還有空的臥房嗎?我搬過來就承擔一半的房租和水電費,還能在平常照顧好你的人身安全,不讓別人有可趁之機…那個,珩哥,我真的不是那種意思…”他越說越小聲,感覺底氣都不足了。
“這邊都是郊區了,你平常上學,很不方便的。”沈珩開口給他解圍。
宋程皓搖搖頭,信口胡謅:“沒關係,我喜歡這樣,遠一點我過去就當鍛煉身體了。”
“那好。”沈珩答應的很利落。
這樣爽快的被應允,宋程皓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便眉開眼笑起來。
他抓住沈珩的手,放在唇邊,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接著快樂的在屋內走來走去,晃來晃去的身影看得沈珩眼都要花了:“下麵還是有人住的,別亂晃,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我陪你聊聊天好嗎?”宋程皓覺得沈珩被關了兩天,這時候應該需要心理疏導,再不濟也需要人好好陪著,雖然他不會心理方麵的問題,至少能坐下來陪著沈珩,能逗他開心。
沈珩想了想,覺得自己最近放假,早睡第二天也沒什麼事情要做,便點頭答應了一聲:“好。”
…
沈珩和宋程皓從派出所離開後,沒一會,江知禺就被放了出去,連筆錄都沒讓他進去錄。
跟著江之辭回到車上,他坐在車後座,江之辭握著方向盤,一時半會也沒有啟動。
車內靜默了許久,終於,江知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問出了他在派出所就已經想問的那個問題:“你和沈珩說什麼了?”
“我隻是請求他不要追究你的責任,他答應了。”江之辭故意隱去了他和沈珩交涉時的一些細節,怕江知禺聽見了情緒又要劇烈波動。
“他答應了?”江知禺猛地抬起眼睛,眼中閃過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如果沈珩答應了,那是不是就證明他對自己還有感情,他是不是還會心疼自己,是不是就還餘一絲希望!
“如果沒有答應,你覺得警察會這麼輕易就把你放走嗎?”
江之辭聽出了他語氣中隱隱的激動,便潑了盆涼水:“知禺,你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回家以後你要好好反思一下,沈珩短期內肯定也不想再見到你,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現在多做多錯,知道嗎?”
“聽到沒有?”江之辭語氣裏染上了幾分兄長的威嚴:“否則我就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爸,至少在我結婚之前,不要再去找他。”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直接就讓江知禺斷了對沈珩的念想,隻能這樣先一步一步的走著看,也許過了一段時間,江知禺對沈珩的興趣小了,也就不用他再管了。
“知道了,哥。”江知禺的語氣裏還是難掩激動。
沈珩願意放過他,雖然是他大哥去求的情,但至少證明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和卑微並沒有完全白費。
這個認知讓江知禺不禁有些眼熱,他覺得值了。
江之辭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心內歎息著感慨。
他耳邊似乎又回響起了在樓道那邊,沈珩堅定而絕然的語氣,像淬著冰,不帶分毫溫度和語調的起伏。
沈珩:“…如果你能夠向我保證可以做到,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那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您提供大神枕七星的白月光替身消極怠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