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清瘦,穿著稍微貼身一些的製服或是襯衫時甚至會讓人覺得單薄,但五官生得極好。以前的朋友總以漂亮二字來形容他,尤其一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似乎都帶著風情,僅是安靜注視著人時,便能讓對方不自覺的被吸去目光。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小雨,沈珩對著撐傘下車朝自己走來的人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忘了看時間,讓你等了這麼久。”
向意禮貌地搖了搖頭,露了個笑:“沒關係,沈先生上車吧。”
車內很安靜,隻有空調發出的細微風聲充斥在車廂內。從律所到江知禺的房子車程並不短,向意在紅燈間隙,瞧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人。
他在江知禺身邊做助理的時間久了,對他身邊形形色色的人也看了不少,唯有這個人,四年來似乎從沒有變過。
沈珩的臉生得極為漂亮,睫毛漆黑纖長,五官輪廓清俊,唇色紅潤飽滿,像一顆等待采擷的豔麗果實。
但他的性格卻恰恰相反。
安靜的,溫和的,乖巧的,順從的。
似乎所有帶著清淡溫柔字眼的詞語都能用在他身上。
這為他整個人削減了幾分濃烈感,長相不沾絲毫媚氣,斂起神色時倒是給人一種冷肅,不可親近的疏離氣質。
像是一朵開在雪山上的明豔高嶺之花,隻有在江知禺麵前,才會綻放出最絢爛,最迷人的色澤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邊投過來的目光,沈珩轉頭看向他,問道:“怎麼了?”
即便車廂內燈光昏黃,沈珩的眼神卻還是清亮,似有瀲灩水光,像是要直瞧到人心底去。
向意生出了番偷看被發現的尷尬,他幹笑一聲:“沒什麼,先前小江總吩咐過我要在這周之前將您的東西都搬過去,您看什麼時候有時間?”
“這個周末吧。”沈珩略微思索了一下,“我的東西不多,應該很快就能搬完。”
“是啊,小江總那兒什麼都有,日常生活用品什麼的去買新的就好了。”
“嗯,好。”沈珩答應一聲。
向意將車頭掉了個彎,沈珩看向車窗外,發現這條路距離江知禺家已經很近了,心情便不自覺的輕快起來。
“您這也跟了他這麼些年了,之前小江總還說了,要給您在城內買套房子呢,想想也是應該的,這幾年……”
向意自言自語說到這裏,發現身邊毫無回應,餘光卻瞥見沈珩的笑意變淡,略一思索,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有些歧義,他忙又接了一句:“不過你們以後住在一起,就不用考慮這些了。”
沈珩禮貌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車窗上布滿了淅淅瀝瀝蜿蜒下來的水流,沈珩對著窗外黯淡的光線怔了會,接著低頭打開和江知禺的對話框,發了條微信。
【你在家嗎。】
等了一會兒沒收到回複,就聽見身邊已經安靜了半天的聲音又響起:“到了,沈先生。”
江知禺的這套公寓在城中,臨近江邊,周邊坐落著無數商圈以及鱗次櫛比的高樓,高層坐擁的景色極好。沈珩沒讓向意送到門口,在車內便和他告別,單手抱著懷裏的電腦,自己撐傘回了家。
房間的布置和記憶中的一樣,客廳陽台上還擺著上次自己來時放的一盆仙人球,幹涸的盆土看起來很久沒被照料過了,但仙人球卻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