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A市最豪華的希爾頓酒店宴會廳正在進行一場婚禮。
婚禮進行曲已經放到一半,早該出現的新娘卻遲遲不見蹤影,賓客們逐漸躁動起來,各種猜測紛紜而至。
角落裏,一個頭發亂糟糟,衣角髒兮兮的小丫頭,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格格不入看著底下的議論。
“阿離,想要好看的裙子嗎?”夏鴻天一副慈父模樣,手裏拿著棒棒糖哄著小丫頭。
夏離看見他手裏的糖,裂開嘴笑了起來,“糖糖,糖糖!”
夏鴻天身邊的妻子範秀敏一臉不耐,“她一個傻子,你跟她說什麼她能懂,趕緊套上衣服,讓她頂上去!”
“來,阿離,穿上這個,爸爸給你糖吃。”夏鴻天臉上那點慈祥蕩然無存,隻剩下赤裸的利誘。
範秀敏臉色極差,要不是自己的女兒不爭氣的逃婚了,和季少結婚這種好事,怎麼可能輪到這個臭丫頭。
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裏堵得慌,她手上不由的用力,推著夏離進了化妝間,粗暴的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下來,換成了白色的小禮裙。
“夫人,小姐的發型要什麼樣的?”化妝師摸不準情況,怯怯的問。
“隨便編個辮子就算了,不過是個臨時替婚的,一個傻子還要多好看!”範秀明嘲諷的答。
夏離拿著棒棒糖,甜滋滋的被推到了人前的舞台上。
季修澤深邃的雙眸眯了起來,犀利的目光直直釘在被推出的夏離身上。女孩兒看起來年紀不大,兩條辮子落在胸前,純美的像是不諳世事的精靈,突然之間被推到這個萬眾矚目的位置還有些懵懂,正傻傻的看著自己。
“季少,這是小女夏離,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最近才接回來。她小時候生了場病,有些天真爛漫,還請季少多擔待。”夏鴻天腿肚子顫了顫,鼓起勇氣介紹道。
台下頓時“哄”地議論開了。
“季少要娶的不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夏可雲嗎,怎麼來了一個傻子?”
“聽說那位夏小姐逃婚了!”
“不是吧,能嫁給季少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怎麼還逃婚?”
季修澤冷峻的目光隻掃了一眼台下,眾人便噤聲了。
“怎麼,一個女兒跑了就推另一個上來頂,夏總倒是好算計。我季修澤這麼好打發,隨便給個小傻子就敷衍了事了嗎?”
夏父冷汗直流,幾乎要退卻了,但季家的財富和勢力遍布全球,季修澤又是季老爺子指定的唯一繼承人,想到和季家結親的好處,他堅強地頂住了巨大的壓力,開口狡辯道:“當初我們老爺子救了季老爺子一命,定下了兩家的婚約,並未指明是可雲還是阿離。季家一向信義重諾,夏離也是我夏家女兒,季少現在是要棄昔日恩情與約定不顧,當場悔婚嗎?”
氣氛一時冷凝下來,觀禮的眾人半點聲音不敢發出,生怕此時出聲惹惱了臉色黑如鍋底的季修澤。
“小、小哥哥?”夏離忽的脆生生的喊。
季修澤看著這小丫頭,眼睛亮的惑人。她長得不似夏鴻天,一張小臉分明還帶著點嬰兒肥,可已然是個美人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