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還以為你要出門來欣賞月色。”裴亞青調侃道。
“那你自己欣賞吧,我回城了。”席慕煙翻了個白眼,轉身便走。
“哎……”裴亞青迅速抬手抓住了席慕煙的衣袖。
“作甚?”席慕煙搶救回自己的袖子,瞪了裴亞青一眼。
“我跟你一起呀,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呢,有什麼可欣賞的。”裴亞青拍了拍衣袖,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到席慕煙身旁與她並肩而行道:“開玩笑麼,別這麼緊張。”
郊外雖然空曠,可是有半人高的野草卻成了很好的掩護體,風吹草低之間,便隱隱約約可見有幾個模糊的影子閃過。
席慕煙隻覺得背後有些發毛。
突然,黑暗中一道白光閃過!
耳邊傳來輕微的破空聲。
席慕煙抬手便接,入手才發現有些柔軟,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塊絲帛。
然而再看去時,卻找不到打出絲帛的人了。
席慕煙先是皺了皺眉,接著展開絲帛低頭一看,卻是一行蒼勁有力的行書:今夜子時,蒼淩渡。
下麵還有五個有些草的小字:禦高陵拜上。
裴亞青湊過來一瞧,道:“咦?蒼淩渡?”
席慕煙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尾款上,“禦高陵是何人?”嘴裏念了兩遍,突然抬頭看著裴亞青道:“這禦高陵,不會是高陵王吧?”
裴亞青笑道:“莫非你不知道?帝國皇族姓禦,禦高陵可不就是高陵王麼。”
席慕煙聳了聳肩膀,她還真是不知道,當初跟青許相交,她也沒問過啊,後來還納悶呢,怎麼皇子公主的姓字都帶著顏色的字眼,感情那不是姓,而是名。
不過,帝國皇族居然姓禦,倒是有些……
席慕煙突然想到了多年前收到的一個小禮物。
“呃,當年你放走的那個禦無憂,不會跟皇族有什麼關係吧?”
“禦無憂?”裴亞青遲疑了一下道:“,他應該是個散修獨行俠,並不曾聽說過他還有家族根基,你怎麼會想到那裏去?”
席慕煙從儲物戒裏頭扒出來當初禦無憂交給她的那個令牌遞給裴亞青道:“他給我的,你看認識不。”
裴亞青摸著令牌上的花紋,臉上驚疑不定:“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
“嗯?”
“跟禦家的皇族令有些類似,但是又有細微的差別。”
在帝國皇族新生代中,並不是修為最高或者資質最好的人做皇帝,這樣的人一般都會被寄予厚望,而其中最出色的一個,便會作為掌令使,成為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所謂掌令使,掌的就是皇族令。
二人麵麵相覷。
莫非,這禦無憂,真的與皇族有什麼關係?
“若是如此,那高陵王的子時之約,倒是要去一趟了。”席慕煙抿了抿唇,雖然當年她跟禦無憂之間算不上友好,可畢竟有那樣一段交情,若是他真的與皇族有什麼關係,高陵王或許能知道一二。
“正是如此。”裴亞青接口道:“據我所知,高陵王正是這一代的掌令使,此令究竟有何玄機,還要他來解答。”
蒼淩渡口,其實是一處野渡口,夜幕之下的水麵上,隻聽著一艘艘小小的烏篷船,與當初她初識青許時乘坐的畫舫可差的遠了去了。
席慕煙和裴亞青來到此處的時候,萬籟俱靜。
才剛剛過亥時,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兩人站在距離渡口不遠的草叢裏,催動了隱身符,靜待高陵王出現。
“你說,會不會是陷阱?”
雖然與皇族有那麼一點兒香火情,可是並不能讓她給予高陵王全部的信任,尤其是在那樣一個詭異的狀態下約見。
她總覺得,來著一趟,可能是一個麻煩。
隻是,就算不提和青許的交情,就算沒有禦無憂什麼事兒,當初她孤身在天都城,還欠下了皇族一個人情,因果循環,早了早算完。
“不會。”裴亞青搖頭道:“昨晚你也是親眼所見,你覺得,他們有必然來演這麼一場戲麼?”
若是說為了騙取他們的信任,也太大費周章了一些,且不說他們根本不會因為這個就相信高陵王,單說那天晚上,席慕煙會出手完全是一個意外。
“果然是沒必要,那麼,高陵王究竟有什麼用意呢?來者不善?”席慕煙話剛出口便接著搖頭否定:“高陵王現在處境應該不怎麼好,不會嫌日子太好過故意結仇人的。”
“不用猜了,直接問他不就是了?”裴亞青拍了拍席慕煙的後背,悠然道。
此時,一個壯碩的男子正好從烏篷船掀簾而出,負手站在了船頭。
高陵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