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看了她一眼,卻是淡淡道:“教訓一下後輩而已。”
這是流光第二次說到後輩這個詞了。
席慕煙眼珠子轉了一轉,心裏的疑問卻好似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正待再問時,卻聽得海上水聲響,循聲看去,隻見水麵上直接分開了一道,然後一個什麼東西露了出來。
看著像是某種海獸的鰭?
不用席慕煙猜測,便又聽得一聲水響,那妖獸便自己浮了上來,大腦袋衝著流光點了一點。
席慕煙張了張嘴巴,這是海龜?隻是這體積未免太大了一點。
兩個人站上去,還占不到三分之一的空間,就是鋪了褥子躺在上頭,也完全不礙事。
席慕煙盤腿坐好,看著身後的海島漸漸遠去,終於忍不住詢問道:“你究竟是怎樣讓那花斑蛇乖乖就範的?”
總不至於抓了“蛇質”?
不過這不太可能,花斑蛇向來是一種自私的生物,它們不與配偶一起生活,也從來不會把幼崽帶在身邊,換句話說,是獨行俠,能威脅到它們的事務可真是不多。
“總是怕死的。”
流光淡淡的道。
怕死?要是換了自己去,恐怕那花斑蛇就是死在自己手裏,也不會聽從自己的吩咐吧?
席慕煙垂下眼睛略微的搖了搖頭,她拿不準,卻是自己刨根問底的問下去,流光究竟會不會翻臉?
大海龜的速度很快,實際上,幾乎比他們飛行還要快,一路上太太平平,也不知道是大海龜的實力強還是怎麼回事,中途竟然沒有一隻妖獸過來生事。
對於修士來說,海上的危險除了自然的造化之外,最多的就是來自於海妖獸的攻擊了,幾乎每個修士在海上的時候,都會遭到海妖獸的攻擊,喪命於此的修士不知凡幾,有種說法是海妖獸和人類修士天生就是仇家。
席慕煙自然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修士入海不外是尋找寶藏,然而不論是什麼樣的寶藏,隻要是在海上,可不就是去人家的地盤上搶人家的東西?不攻擊你才怪。
這些妖獸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普通動物,是開了靈智的,雖說有許多因為先天所限並不能達到一個很高的程度,可是也不能妨礙人家上進的心不是。
鯉魚躍龍門的說法,那可不是空穴來風。
事實上,確實有因為外物而脫胎換骨的,要知道,對於妖獸來說,出身和血統的區別決定了他們未來能達到的最高程度,比如墨翼,隻要它平平安安的長大,在大陸數得上的妖獸中就有它的一份,但是雪尾狸?了不起就是被當寵物養起來罷了。
席慕煙不由得多了流光幾眼。
“怎麼了?”
流光看過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耐的情緒,他的眼睛很是平靜,大概是席慕煙刻意釋放出了些許寒氣的緣故,臉上沒有出汗,也沒有再說熱了。
“我有一個問題。”
席慕煙看著流光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不管流光是前輩還是從未見過世事的懵懂之人,他既然跟著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那說明,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好感的,也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掩飾什麼,有疑問,問問又怎麼了?
“說吧。”
流光看著席慕煙,果然沒有回避的意思,很是坦蕩。
“那條小蛇呢?”
流光眸子裏掠過一絲詫異的光,或許是因為席慕煙這個問題太尋常了吧?
“在這裏。”
流光手腕一翻,就看到那小蛇正躺在他的手心裏睡覺,大約是因為暴露出來見了光,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卷了卷。
席慕煙伸出手指去戳了戳小蛇的尾巴,然後笑道:“它叫什麼名字?”
流光搖了搖頭:“沒有名字。”
席慕煙有些詫異,這麼樣的寵物竟然沒有起名字?
那這樣說來,小蛇就算不上是契獸了。
凡是契獸,在締結契約的那一刻,會由主人給予的一個名字,這是靈魂烙印,一輩子都不能抹去的。
有的感情深厚的主人和契獸,會在一方死去的時候締結盟約,若是死去的是主人,那契獸一般都會殉死,而死的若是契獸,主人這一輩子也再不會與第二隻締結契約,等待轉世之後依舊在一起。
這種感情絕對比許多夫妻還要堅貞。
“為什麼?”
流光看了席慕煙一眼,有些奇怪的道:“你會和你的後輩締結契約?”
這是第三次提到後輩了。
而就在此時,兩人都聽到了歡快的撲水聲。
一條白色的海岸線從天邊墜落下來,亭台樓閣在視線中慢慢清晰起來。
陸地已然在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