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流水一般被白衣素服的侍女們端了上來,席慕煙隨意的瞥了一眼,皺了皺小巧可愛的鼻子。
色香方麵都是上品,想來味道也不會差。
越思羽拉著席慕煙的手示意她坐下,甚至還親自端起了湯勺。
席慕煙原本是沒有太在意的,可是不經意間掃了眾人一眼,卻見到了眾人臉上難掩的驚訝之色。
而坐在席沛然另一邊的裴亞青,卻是連忙的給她使了個眼色。
席慕煙稍微愣了一下。
而越思羽已經伸手拿過了席慕煙麵前的白瓷碗。
“先喝點湯暖暖身子。”越思羽說著,就要給席慕煙盛湯。
“這怎麼使得!”席慕煙慌忙起身,揮著手臂就要去接過碗和湯勺。
不過越思羽卻是動作靈敏,晃過了席慕煙去拿湯勺的手,然後將碗往席慕煙眼前一擱:“拿著。”
席慕煙隻得乖乖的雙手捧住了碗,然後一勺冒著熱氣的清湯就快速的注入了碗裏。
“呃,謝謝。”席慕煙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一起吃飯居然是讓老媽給自己服務,這真是有點意想不到。
越思羽拍了拍席慕煙露出來的手腕,在看到她手上的鏈子是目光略微頓了一頓,接著又笑了起來:“這是亞青送的吧?跟你挺相稱的。”
席慕煙尷尬的笑了笑,心裏卻已經在反思自己的失策,原本隻是因為洛蘭帶的口訊,所以才會想了這麼個主意來刻意表現自己跟裴亞青的關係不同尋常,隻是效果似乎有點過火了。
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用看兒媳婦的目光審視著,真不是什麼舒服事兒。
反而裴亞青倒是悠悠一笑,頗有種看戲的味道。
而坐在裴亞青下首的席慕澤,則是在他們之間來回的看了看,然後低下頭去,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安諾開始帶著侍女們給大家盛湯布菜。
席沛然左右看了看,才衝三個還站在一旁的女人道:“還不坐下,站著當樁子麼?”
語調稍微有些不耐煩,卻並沒有到嗬斥的程度,可是席慕煙卻看到馮豔豔和素煙擱在一起的手同時哆嗦了一下。
害怕?
席慕煙皺了下眉,縱然自己老爹再厲害,可是作為共同生活了許多年的身邊人,不應該是這種態度啊。
在三人落座之後,席沛然便看向了一直站在門邊指揮侍女們的白依蓮:“今天我就不留你一起吃了。”
白依蓮福了福身,一言不發的退了出去。
席慕煙瞅了身旁的素煙一眼,心裏納悶:這個女孩子還真是執著,坐在自己身邊就不難受麼?要是換成自己的話,不立馬退席都是好的。
再說了,她自己都說了這是家宴,卻還死乞白賴的非要坐在這裏,找虐也不是這個找法兒吧?
想到這裏,席慕煙不由得抬起頭,看了裴亞青一眼,話說回來,跟裴亞青一對比,席炎身上就沒這麼多爛桃花,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人品問題吧?
裴亞青正單手扶著碗,等待一旁的侍女為他盛湯,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抬眼的時候,正好看到席慕煙那翹起來的眉毛。
怎麼了?
裴亞青眨了眨眼睛。
回去再跟你算賬。
席慕煙垂下眼皮,三指捏起了碗中的湯匙。
低頭,香氣快速的鑽入了鼻孔,嗯,果然清淡爽口,不愧是“豪門”。
看來裴亞青那開在花都的天上天,也算是家學淵源了。
越思羽喝了一口湯,抿了下唇,直接無視了其他人,對席慕煙溫柔一笑道:“我是亞青的師母,這你該知道了。”
席慕煙微微一笑點頭。
她既然認得了席沛然,能夠跟她攜手而來的,容貌又是那樣鮮明,再不明白就是她智商有問題了。
越思羽握住了席慕煙的手,輕輕拍了拍,“你也該介紹一下你自己?”
席慕煙看了裴亞青一眼,而裴亞青隻給了她一個俏皮的神色。
“我還以為您早就知道了呢,”席慕煙露出一個優點羞澀的笑容,又將先前和裴亞青商量好的假名字說了一遍:“我叫徐敏之,出身於北州洗塵宗。”
“哦?”越思羽似乎有些意外,轉頭看了席沛然一眼,不過席沛然似乎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沒有給出任何表情。
“宗主是何琇英吧?”越思羽又將視線轉了回來,笑著問道。
“是的,那是我師父。”席慕煙點頭道。
她這不算是說謊,雖然徐敏之並未真的列入門牆,但是憑她師父的後台,想成為掌門嫡係一點兒都不難。隻不過老頭兒一心煉器,待在祁陽峰習慣了,不想挪窩,而徐敏之為了陪伴師父,自然也就留在了祁陽峰。
不過祁陽峰和輪回峰兩脈關係不錯,倒是經常互通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