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亞青和席慕煙對視一眼,俱是看得見眼中的驚豔神色。
兵器為大凶之物,而劍又是器中君子,一直被奉為最上品,而自古流傳下來的傳世法寶中,大多數也都是各種形製的劍器。
石洞裏共有五個大型的兵器架,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毫不顧惜的堆在一起,可以看出來,主人家對這些是真的不太在意。
而這些法寶之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劍!
怪不得寒光四射了,劍這玩意,既然是大凶的兵器,跟隨主人久了,多數都會染上一些血氣和煞氣,若主人是嗜殺之人,說不定就能養出來一把帶有煞靈的劍。
席慕煙站在門口,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感覺到死物的威力。
這些凶器放在一起,若麵對的是修為淺顯的修士,怕是要嚇出內傷來。
即便如此,席慕煙還是感到有些心悸。她雖然膽子不小,也是個惜命的,自從穿越過來,接手了這個不好的身體,她便越發的明白,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偉人的話果然還是很有道理的,就像這一次,若不是自己的毛病突然發作,後麵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席慕煙深呼吸了一口氣,隻感到冰涼的手心多了一絲溫暖。
裴亞青悄悄的牽起了席慕煙的手,他原本就是個火靈體,又身懷靈火,剛好是個天然暖爐。
正好能把席慕煙給暖熱乎了。
席慕煙扭頭,衝著裴亞青淡淡一笑,隻是眼睛眯成了一個月牙兒。
她方才確實感覺有點發冷,因而她對裴亞青這樣貼心的行為感到很滿意。
“這位前輩……是不是有收集兵器的愛好?”
席慕煙緊握了裴亞青的手一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開口奇怪道。
她上前從第一個架子開始看起,越看越覺得古怪,雖然多數的修士還是用劍為主,但並不意味著他們隻會用劍,除了劍之外,大多數都會有別的輔助法寶,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像陳宗豔那種全身上下隻有一把劍的隻是特列,岑緒那樣的才是正常,恐怕在他眼裏,魔雲絲的地位絲毫不亞於碧空短劍。
想到岑緒,席慕煙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她已經知道了岑緒曾經為了她跟李長老大打出手的事情,雖然對洗塵宗還是有些微詞,但是師兄師姐們還是要認的。
要不從這裏麵挑些好東西送給他們?自己私自下山也不曾給他們報過信,恐怕再見的時候,少不了要吃一頓數落。
唔,席慕煙摸了摸下巴,自己會不會有些太貪心了呢?隨意處置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不好的。
她偷偷的看了裴亞青一眼,那個墨色的身影背對著她正在把玩一個臂環,應該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晶石,已經歸自己了,那些書即便不歸自己,也是要複製一份,小胖球自己是不要的,麵前這些……
嗯,要不把自己想要的挑出來然後給裴亞青?
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一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呢?
席慕煙隨即展開了自我批評。
裴亞青向來是個大方的,況且他還說過他的就是自己的這話……大不了就當自己是個移動倉庫麼,裴亞青也不是沒見過好東西的人。
嗯,就是這樣。
席慕煙心裏定下了主意,才發現自己就站在中間,正對著中央的架子。
在中央的架子上,次序擺著三把劍。
第一把的樣式普通,看起來就跟市麵上賣的那些長劍差不離,沒有劍墜,也沒有鑲嵌寶石。
劍柄上頭是青花紋,做的十分精細,但並不張揚,很低調,若不是仔細去看,是發現不了的。
席慕煙湊上前去,輕輕的握住了劍柄。
頓時覺得有一股涼氣順著手臂竄入了身體,席慕煙隻覺得渾身一個哆嗦,拿劍得手一鬆,急退了一步,那劍也哐當一聲跌落在地,若非她後退那一步,那寒光就衝著腳麵去了。
裴亞青被這一聲驚了一下,轉頭一看,就見席慕煙白著臉,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那把劍。
“怎麼回事?”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臂環,走到席慕煙身邊。
長劍就那麼橫在地上,隻是在劍尖劃過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痕跡。
“有沒有傷到?”裴亞青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沒有。”席慕煙回過神來,擺了擺手,她方才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之間腦子混亂之極,就好像中了什麼邪術一樣,便當機立斷鬆了手,傷自然是沒有的,隻是略微有些心驚罷了。
“這劍……”
“嗯?”
裴亞青蹲下身子,正待去拾起那把劍,卻被席慕煙阻止。
“恐怕有些邪門。”
席慕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副蠶絲手套給了裴亞青,才道:“我方才握住它的時候,先是有一股氣進了身體,然後便是一陣混亂,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