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聽過的。”
“也對,”程自彥點頭,“裴兄既然知道雲鬆子師兄死於海上,自然也是對那個傳說有所了解才是。那一次師兄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可是宗內的幾位長老聯手逼的他不得不踏上了無盡海,而師兄的死,卻並不是與妖獸搏鬥力竭而死,真正的死因,是因為中毒!”
中毒?
“可是雲鬆子那時候已經是元嬰修為,什麼人能給他毫無所覺的下毒?”
聽了裴亞青的話,程自彥冷笑的麵孔突然變得麵無表情,他一字一字的道:“就是那個被傳殉情的人。”
被傳殉情的人?是那個風心?這麼說的話,看來這殉情之說怕是水分多的很了,看程自彥的模樣,大約是對她恨極,連風心的名字都不願提起。
“竟然是這樣……”裴亞青驟然聽聞,心裏一緊,然後又有些惋惜,當年的雲鬆子,資質之好悟性之高,連他師父都曾感歎風中絕收了個好徒弟,可惜,英年早逝。
如此算計雲鬆子,難道是魔道中人?可是並未有聽聞,而且,這下手的方式也不對,而且,風心也是天元宗的得意弟子,又怎會甘心受魔道中人擺布暗害自己的道侶?
“因此,我並不願插手文韜那孩子的事,隻因為我一看到他,便想起這段往事,想起他那個狠毒的母親。”
“所以?”裴亞青輕輕的問道。他已然猜想到了,程自彥此刻已按捺不住恨意,報仇的局,大約已經布下了,他雖然沒有管閑事的興趣,卻是樂於看到作為正道聯盟老大的天元宗內訌,如此,實力必然有所耗損。
“裴兄有沒有興趣,作這一把刀?”
刀?裴亞青皺眉,雖然他不介意天元宗死人,可是卻不喜歡被人利用。
程自彥輕笑了一聲,那張溫潤的臉龐在昏暗中看著有些危險,“裴兄莫要如此,我想,以你的立場,應該很樂於幫我一把的,對不對?”
“你什麼意思。”裴亞青沉聲道。他漂亮的眼睛直視的程自彥,射出銳利的光。
程自彥舉起手指搖了搖,又一把打開了折扇,露出那麵山水圖畫來,“裴兄,有些事情不必說的太明白的,不是麼?你我心知肚明。”
他轉過扇子,那一邊雪白的扇麵右下角,多了一簇青色的小火苗。
“雖然天心靈火十分罕見,但是自彥幼時,卻在一個前輩那裏見過,而家師,正好與那位前輩,有些交情。”
程自彥的師父,正是他師父曾經提過的風中絕,現任天元宗的宗主。
裴亞青聽了,簡直是要囧死,他從來不知道,他師父竟然給程自彥看過這天心靈火!
那個時候,也有差不多將近三十年了,三十年!這程自彥的記性也未免太好了些,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小屁孩吧?
“雖然我不知道裴兄怎麼變成了靈劍門的弟子席姑娘的師兄,但是我想,裴兄肯定不會是叛出師門的,否則,以那位前輩的脾氣,隻怕早就把這不肖弟子給捏死了。”
裴亞青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道:“這一局,你贏了。”
程自彥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隻是輕輕的彎了彎嘴角,起身,開門。
陽光灑了進來,將屋裏的昏暗驅散,程自彥那一身潔白如雪的衣服,卻是染了塵土,在背光的陰影下,仿佛帶了些淡淡的嘲諷之意。
在世人向往的如聖地一般的天元宗,並不像他的衣服那樣,純潔無垢,內裏,還不知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肮髒交易。
裴亞青再次歎了一口氣,他突然想到,也許三大勢力裏,代表白道的天元宗恰是最黑暗的那個也說不定。
“哦,對了,”程自彥側頭,陽光擦過他的鼻翼,給他的皮膚染上了一層光澤,“你的身份,我保證在此事結束之前,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