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高懸。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留仙湖上的時候,四個人影悄悄的摸進了花家的陵園。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雖然隻能看到它的入口,但完全可以從陵園的占地麵積推算出來。
從外麵望去,這個陵園並沒有其他多餘的建築,並不是多麼華麗,而且連個守衛也沒有。
“呃,你們家還真是放心的很啊,連個人都不派。就不怕有花家子孫擅自闖入嗎?”四人中那個比較纖細一些的身影摘下了臉上的麵紗,邊往四周望著邊說道。
這說話的自然席慕煙。
本來今晚是人們認定的花妙衣和席炎的約戰之夜,豈料二人放了所有人的鴿子,夥同席慕煙和裴亞青,四個人來到了花家的陵園。
早前花妙衣答應也是這件事。
“像我這樣的不肖子孫並不多。”花妙衣一把扯下麵紗,麵無表情的道:“而且,這裏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他抬起手指,在胸前比劃了一下,一個冰盤憑空出現在眾人身前。
然後在冰盤上出現了一個黑點。
“這裏便是我們所站的位置,也就是入口。”花妙衣手指輕點了一下那個黑點,手指輕輕一抬,遠離冰盤。
這個時候,冰盤上的黑點開始有了動靜,隻見一條線從黑點中分裂出來,然後迅速的在冰盤上畫起圖案來,不過呼吸之間,那圖案便慢慢成形,席慕煙看出來了,這正是陵園的地圖。
四周靜的有些詭異,連蟲鳴聲都聽不到。
花妙衣一手指點冰盤,隨之一點紅色出現在冰盤上,“這裏便是老祖宗的棺木所在,我們必須避開它。”然後又一指另一個地方,第二個紅點出現,“這裏便是目標所在,這條線,”說著,花妙衣手指在冰盤上一劃,頓時出現了一條粗黑的長線,從初始的黑點所在一直劃到第二個紅點所在,“就是我們前進的最佳路線,不過,想必你們也知道,路上肯定有機關,而我並不了解。”
席炎勾起唇角,裴亞青輕笑了一聲,這一趟來扒人家祖墳,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難道還會因為難度太大而臨時變卦?再者,不論是奇門遁甲還是各類法陣,或者各種幻術,他們都有涉獵,這一番解說,倒是讓他們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思。
花妙衣看了眼二人,隨手將麵前的冰盤抹掉,盯著席慕煙道:“不知道姑娘是否準備好了?”
席慕煙微微蹙眉。
她倒不是不爽花妙衣的口氣,很明顯花妙衣對此行抱有很大期待,對於一個不知深淺的女修,他會質疑是很正常的,但是席炎為什麼會帶她過來呢?
她之前並未打聽這件事,也沒有想要過來一探究竟的意思,可是在臨行前,席炎卻強拉上了她,並且表示她必須要去。
她想不通自己有什麼去的必要,要說用處,席炎和裴亞青的修為已經不低了,多她一個不多,若說是有什麼好處,也可以給她帶回來呀。
席慕煙轉頭瞥了席炎一眼,默默的對花妙衣點了下頭。雖然她的修為比不上哥哥,但是比這個花妙衣也不差,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也不會是扯後腿的那一個。
花妙衣也不廢話,指尖凝出一個冰刃,往手腕上一劃,頓時鮮血湧出,帶著一股寒氣。
然後手腕一轉,食指中指二指並攏,往前一戳,那股鮮血便劃出了一個弧線衝著大門撒去。
門口出現了一道水波似的光罩,鮮血噴到上麵迅速暈開,然後閃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花妙衣眉頭也不皺一下,手指在傷口處一抹,隻見一道冰膜覆蓋住了整個傷痕,剛才還在往外冒的血頓時被凍住。
“好了。”花妙衣一馬當先,先伸出手指試探性的戳了戳那道光罩,沒有反應,便上前一步,抓住了門環,用力一推。
大門緩緩的打開,發出了刺耳的噪聲,大約是太久不曾打開的緣故,門推動的痕跡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半圓的弧線,一陣陣腐味從深處傳出來。
“應該很久沒人來了。”
裴亞青眯著眼睛往漆黑的裏麵看了一下,手指往地上點了點。
“你幹嘛?”席慕煙捂著鼻子,湊到裴亞青身邊戳了戳他的後腰。
“嗯?”裴亞青轉頭看她。
席慕煙指了指他抬起的胳膊。
“地上好多塵土你沒發現嗎?清理一下而已,不然太髒了。”裴亞青說著,撣了撣身上,“時刻保持儀表最佳狀態,懂?”
“懂。”席慕煙點頭,潔癖?不像,倒像是騷包。
四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待氣味散了些去才緩步進入。
在裴亞青和席慕煙踏入之後,隻聽得砰地一聲,那大門自動關上了。
席慕煙撇了撇嘴,怎麼機關都喜歡這麼搞,成心讓別人在逃跑的時候不得勁啊。
花妙衣和席炎並排前進,席炎手上,還托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發出暈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