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陸梓衿眉頭緊鎖著,看起來憂心忡忡。岑墨瀟看了她幾次,都沒有說話,卻是幾次欲言又止。
陸梓衿察覺到她的舉動,努力忽略心裏的難受,上車後替岑墨瀟係好安全帶,溫聲道:“今天去外公那嗎?”
岑墨瀟想了想,現在兩個人都是心事重重,還是先不去岑康宏那了。於是她搖了搖頭:“不了,先回家去吧,明天我們再過去,在那裏住一晚,好嗎?”
陸梓衿點了點頭:“你決定了就好。”
一路開車回去,兩個人都沒說話,隻有車內陸梓衿特意下的車載音樂在悠揚播放著。
岑墨瀟現在已經很適應坐陸梓衿身邊了,而陸梓衿也養成了上車必開音樂的習慣。
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智和如今是岑墨瀟接手在管,陸梓衿除了輔助岑墨瀟就是在經營她和岑墨瀟當初創的公司,因為兩家運營思路一致,早就在林幕和蕭卿主導下合並成一家,陸梓衿是董事長。
可以說如今岑墨瀟和陸梓衿已經是長清市年輕一輩中的大腕了,身價斐然。
兩年裏兩個人感情在圈子裏也是傳為佳話,解決了李源父子,她們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隻是岑墨瀟的身體一直讓陸梓衿擔驚受怕,每隔三個月的一次體檢都讓她有些焦慮。
這次檢查後莊醫生說岑墨瀟心髒供血有些不足,所以導致她這段期間偶爾出現胸悶頭暈的症狀,需要好好休息,這讓陸梓衿更是害怕。
“你又在擔心我的身體了嗎?”不想繼續沉悶下去,岑墨瀟輕聲道。
陸梓衿看了她一眼,停下車認真道:“我們去一趟美國,去找一下史蒂芬教授,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好嗎?”
岑墨瀟心髒問題一直不好,積極治療也隻是沒讓它快速惡化,但長久下來問題一點點顯露,陸梓衿希望她們能永遠在一起,她很害怕十幾二十年後,岑墨瀟會像莊醫生說得那樣,可能需要走到心髒移植那一步。即使岑家財力雄厚,但是心髒移植不是光靠錢可以解決的。
岑墨瀟伸手握住她有些涼的手指,低頭看著,然後輕輕道:“好,都聽你的。不過不用急在這一時,等到你不那麼忙了,我們再去。”
看陸梓衿一臉不認同,岑墨瀟歎了口氣:“莊醫生隻是說擔心會出現那些問題,但是事實上這兩年在你的照顧下,我基本沒犯過病,也隻是這一個月有點不舒服,可休息就好了,是你太緊張了,我真的沒有這麼脆弱。你每天幫著處理智和的事已經很辛苦了,我不想你還整天替我操心,好嗎?”
陸梓衿伸手替岑墨瀟整理了下頭發,“我除了挺操心還能替誰操心呢?這個月就是累到你了,你才不舒服的,智和那邊你定期去巡視就好了,其他都交給我吧,不要再費神了。”
岑墨瀟失笑起來,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可不是什麼都不做,就等著你養我啦?”
“怎麼會是我養你,你忘了,你自己手裏的東西已經夠養活自己養活我們一輩子了,我隻是想讓你輕鬆點。你的病我沒法替你,可是其他事我可以。”最後一句話陸梓衿說的又心疼又認真,聽得岑墨瀟臉上笑意微微頓住,就這麼直直看著她。
眼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陸梓衿有些不自在,眼神挪開又看著她:“怎麼這麼盯著我?”
岑墨瀟湊過來親了她一口,喃喃道:“很想親你,所以在想可不可以。”
陸梓衿耳朵紅了下,結婚也三年多了,但是還是架不住岑墨瀟這突如其來的親昵。
不過她穩了穩神,笑道:“想了半天,就這麼輕描淡寫親一個?”
岑墨瀟目光灼灼,“我是在等著夫人能濃墨重彩一點。”
陸梓衿扭過頭笑了下,然後傾身過去兩個人在車裏親了起來。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陸梓衿替岑墨瀟整理了下弄皺了的襯衫,又在她唇角擦了擦,又順勢戳了戳她心口:“跳的好響。”
岑墨瀟咽了咽口水,無可奈何道:“它本來就不中用,更何況撩撥它的還是你。”
這情話,聽得陸梓衿止不住搖頭,又掩不住笑意。
在這個七月端午節的時候,陸梓衿陪著岑墨瀟飛了一次美國,去找了美國那位著名的心外科醫生史蒂芬。
會診結果和莊醫生說得基本一致,對比對方提出了一個診療方案,需要做一個小手術。在之前岑墨瀟就做過介入消融手術,但是因為李源從中作梗導致術後情況並不理想。
眼下岑墨瀟已經存在部分心肌損傷和供血不足,所以需要通過手術治療。
手術很成功,這是個好消息。但是醫生依舊提醒她們,需要精心治療,不然最終就隻能走到心髒移植的那一步。
不過岑墨瀟恢複的很好,手術過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加上是個小手術,很快兩人就回了國。
岑康宏在國內一直等著兩個人回來,回來的當天他帶著司機親自去機場接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