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啦主人,您這周來很安分沒惹事十分認真在處理正事沒錯,但就是因為您太認真,飯不吃夜不寐的,都已經累的沒心思隱瞞偽裝疲態了,還把教主放最優先,教主實在看不過去您這無自覺的自虐行為,才會生氣啦!想來再讓您繼續亂來這樣下去,楊左使傷勢好了就該換您倒下了!
張無忌自然看到了範遙眼裏的錯愕與惶恐,麵無表情的又盯著範遙一會,整個把範遙盯的渾身緊張,下意識就露出小心翼翼的軟笑。
唉,長得好看果然罪過,不過每次看他露出這討好似的軟笑,心裏就覺得有點悶悶的。張無忌還是心軟了,無奈歎息。
「你在這等會吧,累了就稍微趴一下小憩。我去泡點花草茶,順便把明天楊左使要用的藥帖抓好。戰報等我回來再聽你說。」
「好。」
範遙目送張無忌離開後,看著桌上散布的各式戰報,心不在焉的隨便翻了兩下,然後動手把紙張迭一迭,全塞進一旁的陵手裏,給桌麵清出個位子,沒骨頭似地趴了下來,懶洋洋地闔上眼,慵懶吩咐,「整理一下,重要的放上麵,我等等先說。」
陵簡短應聲接令,看範遙連眼都閉上了,是真打算要短寐一下,心裏不禁想著果然還是隻聽教主的話,一邊整理起手裏的戰報。
過了一會張無忌回來後發現範遙難得聽話地在休息,本想幹脆就這樣讓範遙睡,但沒想到範遙即便看起來是在睡,但還是有在注意四周地變化。張無忌一踏進亭子,還沒轉身離開,範遙便醒了。
一開眼就看到張無忌似乎又要離開,範遙突然地有點沮喪,不由自主哀問出聲,「教主要回去了嗎?」
是挽留。
是不易察覺的撒嬌。
真難得。
張無忌下意識想到。
他把托盤放到桌上,範遙便很主動地接手替他斟了一杯後才給自己斟一杯。
張無忌道:「寧可堅持硬撐也不先回去睡?你大可直接把君姑娘抱回房裏一起睡。」
「我等她。」範遙笑笑搖頭,沒有細說原因,然後跟陵拿過整理好地戰報,先喝了一口茶後才開口,「教主確定不回去休息?」
「方才是誰想留我的?」
範遙輕笑,到也沒想為自己無意識的行為解釋什麼,續道:「那我就稍微講點目前的前線戰況,當作打發時間了。教主覺得無聊不想聽的話就直接打斷我就好。」
張無忌無奈,「你說吧。」
.
說起近期的明教義軍前線戰況,絕大多數都是喜報,朱元璋本人並不常回來親自報告,在沒有大事件的情況下,很少會直接報到張無忌那。關於明教義軍,張無忌早已全權交給楊逍處理,畢竟張無忌雖然年少武功有成,但不擅打仗戰爭之事,他覺得還是交給專業的人處理,前線有朱元璋等善將,後方總壇有楊逍這思路清晰之人,張無忌是很放心的將事情教給楊逍處理。
最近楊逍受傷,戰報不方便給楊逍,便轉給範遙處理了。其他高層見怪不怪,還覺得理所當然,非常信任範遙的處理能力。一直到這時張無忌才察覺,平常看似閑散悠哉的範遙,不僅武功高強,謀略設計似乎也不一般。還有次在範遙不在的開會空檔,張無忌問了下現在那些教務雜事是誰在調派處理的,他本以為可能是法王或是五散人處理,再不濟也可能是按照先前的分派自主執行,沒想到當時在場的弟兄們,非常一致的給了是範遙在處理的答案。
當時彭瑩玉還笑著打趣,別看範遙平時不管事不理人,他那右使位子真不是裝飾,楊逍手裏的公務他全都做的了,甚至以前他們在起義時的那些計劃,很多時候都是楊逍丟頭尾範遙填骨肉,兩人邊吵邊辯論,一套完美無缺的計劃就此而生。迅速果決又正確,兩人都是非常可怕的腦袋。隻是範遙仗著楊逍放任他,很多時候都是裝死擺爛的。另外,很多時候範遙都用楊逍的名義發布任務,不了解實情的人,還以為光明右使不過就打幌子聽著漂亮的。
張無忌聽的意外幾分,突然想到這幾次帶範遙出門,他確實都把一切都打理得非常好,不僅日常生活,對任務的計劃安排也很完善,連他會忽略疏忽的小地方,範遙也默默的處理掉了。
他好像,太小看明教的光明左右使了。
因為這樣,張無忌才會特別多注意範遙最近的所作所為,才會發覺這人能力強歸能力強,但那種忽略自身耗損的辦事手段,實在不能恭維,難怪楊逍絕大多數的時候會選擇讓範遙閑著不碰教務。
回到前線軍情,從傳回的戰報裏得知滁州明教義軍近來節節勝利,但遺憾的是韓山童不幸戰死,為穩定軍心,擁韓林兒稱帝,並以亳州為國都,國號「宋」,稱為「龍鳳皇帝」。
韓林兒手下另一支兵馬,大將是郭子興,自稱滁陽王,朱元璋、徐達等都歸於他的麾下。朱元璋的妻子便是郭子興的養女,不久郭子興去世,他的部眾歸其長子郭天敘統領。
郭天敘是都元帥,張天佑任右副元帥,朱元璋任左副元帥。郭天敘領了大軍渡長江,攻陷了太平,預計再攻集慶路,但便在此時,手下將領陳野光叛變,殺了郭天敘和張天佑。朱元璋率領徐達等人平定叛亂,而後自任都元帥,攻陷了集慶路,改名應天,並將宋國遷都至應天府。
朱元璋功大,官居平章政事,封吳國公,掌握宋國政權。
另一邊劉福通見朱元璋勢大,而自己在宋國受到排擠,便自薦率領部隊西進,陳友諒投到了他部下,稱為西路紅巾軍,擴展也甚成功。
「前線比較重要的大事便這些,其他的還有一些元兵動向、人民安頓跟俘虜處理,有需要特別報告嗎?」
「先不用,你有處理好就好。」
「好。」
範遙覺得那些事真不重要,元兵動向隻要不與武林有牽扯,便與張無忌無關,朱元璋會妥善處理。人民的安頓問題,各分舵接到通報後都會協助救濟,長年來都在做的事,基本問題不大,剩下會送回總壇過問的隻剩特別難處理的俘虜。範遙的態度很簡單,之前他就以楊逍的名義傳過命令,若還是不知該如何處理的俘虜,通常都是些位高權重身份特難處理的人物,若願意投降的情報問完則廢一肢送回老家安份養老,不願意投降的就地處理屍骨不留。
既然張無忌沒打算過問,範遙就繼續隱瞞他對俘虜的殘忍。
張無忌聽完戰報後沉思片刻,問道:「範右使,這些前線戰報,還有其他人知悉嗎?」
「我的暗部。」
「除此之外呢?楊左使?其他兄弟呢?」
「大哥的話,等過兩天交接時會告訴他,其他兄弟那邊──教主若有需要,我明天招開會議說明。」
「不,先緩緩。」
「嗯?這些都是喜報,教主有什麼顧慮嗎?」
「楊左使那到還好,到是其他兄弟那邊──」張無忌低喃,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愣了下,看向範遙,對方困惑的稍歪了下頭,看不出任何負麵情緒。張無忌續道:「這麼說來,你收到這些戰報,竟能如此平靜,我有些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