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壓根不理他。
範遙暗自咋舌。所以我才不想現在處理的!心裏飛快碎碎念了一句,急切下命令,「佟!攔住她!」
一抹黑影突然出現擋下趙敏,佟攔下她的同時也出聲安撫,「趙姑娘,請妳冷靜,這是必要的治療行為。」
範遙接著說道:「隻是放個毒血而已,到是郡主妳別靠近,妳要是──」
「即便是放毒血也不是你這樣放的!!」
隨著腳步聲與罵聲出現的是張無忌。他在離開禮廳後藉由暗部的引領,很快就就追上了兩人的腳步,跟著轉進暗巷後,沒多久便聽到範遙與趙敏隱約的對話,緊接著是趙敏的驚呼。
還以為發生什麼危險,張無忌加快腳步追上去後,看到範遙那不該如此嚴重的傷勢,還戳在肩膀上的素白匕首,再聽他那事不關己的說辭,直接氣笑。
就是好脾氣的張無忌,看他這樣胡來,也興起了想揍他的念頭。
真的是一離開眼皮子底下,就從不讓人放心。
範遙一看到張無忌來,還被罵了一句,正準備要解釋一下,便被張無忌厲聲堵了回去。
「安靜,別說話。」
張無忌簡短命令,不想再聽範遙任何對傷勢一點都沒幫助的解釋,拉起對方的手快速把脈,再動手點了幾個穴,繞到範遙背後,二話不說直接往他背後打了一掌──
「唔咳──!」
被這一點都不輕的一掌拍下,範遙直接嘔了一口黑血。還沒說什麼,張無忌動作利落地拔出範遙肩上的匕首,黑血隨著抽刀的動作溢出,看著張無忌皺眉。
「範右使,再忍一下。」
範遙還沒回應,張無忌再度一掌拍向範遙後背,同時灌了大量的九陽真氣進到範遙體內。眼看範遙僵著身體,麵無血色,額角沁出冷汗,過了一會,又再次吐出一口黑血,但這回,原本還留著黑血的傷口,已經變回了鮮豔的紅血。
範遙用衣袖抹去唇上的血漬,臉色還有點蒼白,卻還是壓著肩上的傷口起身,退了幾步跟張無忌拉開距離。
「多謝教主相助──」範遙有氣無力的說,直接退到了另一麵牆邊,靠在牆上。
張無忌看著範遙的神情陰沉黯淡,料想他一定嚴重不適,便冷聲命令,「你坐下。」
範遙連個聲都沒吭,聽到命令,便聽話乖順的靠著牆麵,緩緩滑坐在地。
他很痛。
張無忌方才驅毒的手法雖然十足有效,但很粗暴,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體內的毒素搜集後排出,九陽真氣在體內竄流的速度過快,強行又霸道的撕開了易筋經的溫和步調,即便他身體素質好,也經不起這般對經脈粗暴的行徑,雖沒受傷,九陽真氣退出候用易筋經再轉了兩圈也就沒事了,但真的是痛到他腦袋一片空白,身體內部無處不痛,骨頭經絡感覺全被移位了一般,若非現在是在外麵,範遙真想倒地就暈。
我吃拷問藥都沒這痛吧?
範遙迷迷糊糊想著。看張無忌走過來,心裏微微一驚,真怕張無忌同樣手段再來一次,逃跑念頭才興起,卻發現有點力不從心,再看張無忌神色不比平常溫和,幹脆認命放棄了。
「教主你,在生氣吧?」範遙沒看張無忌,視線渙散著看著地上,弱弱問著。
「恩,有一點。」
「唔,對不起。」
張無忌聽他又道歉,無奈的在他麵前蹲下來,反問:「你是為了什麼在道歉?」
範遙抬頭看向張無忌,有點不解張無忌為何這樣問,但還是回答:「方才在會場上──」
範遙還沒說完,張無忌便打斷他,「不必說了。」
方才在婚宴會場上,張無忌可一點都不覺得範遙有哪件事是做錯了。他最為出格的事大概是身為明教光明右使卻維護朝廷郡主趙敏這事,但這件事張無忌早就同意了,他當然不覺得範遙的反應有哪裏不對。
「──」
範遙直接啞了。看了看張無忌,又看了下在稍遠處的趙敏,眼看這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不明所以的又道了一次歉。
「……對不起?」
張無忌歎氣。他可以理解,楊逍總跟他說範遙個性扭曲偏差很難搞,還要他不要對範遙客氣的原因了。這個人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把自己也當成一回事?也難怪楊逍會讓範遙禁足了,真的不放在視線範圍內,這人就很危險。
哪天把命弄掉了真不讓人意外。
張無忌對範遙稍帶不安的道歉沒有安撫,因為張無忌意識到即便安撫了他,也沒有任何幫助,範遙壓根就沒有自己優先的概念。
「我記得我有要求你不能玩命吧?」
「是。」範遙聽到張無忌這樣問,才稍微意識到張無忌是在生氣什麼,但他依舊不太能理解,又道:「但這次並不要命阿?一點點小毒,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一點點小毒?
張無忌很懷疑他剛剛幫範遙清的那些毒,能被稱為「一點小毒」,黑血都吐了兩口才大致上把毒逼出體外,這還是他有幫忙的情況,要是讓他自己逼毒,恐怕得花上好幾天吧。
這絕不是能這般輕描淡寫就提過去的毒傷。
而且他那治毒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