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2 / 3)

幸好周芷若的內功與張無忌的內功相對,一陽一陰,能有效壓製張無忌的走火狀況。

這一試,張無忌確定乾坤大挪移的最後十九句決不能練,怕是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

隻是因為張無忌這一練功出岔,他們又在白衣庵停留了一個月等張無忌養傷。這一個月每晚周芷若都去給張無忌調氣中和。兩個人不寬衣不解帶,僅僅麵對而坐雙手交握,讓陰陽真氣在兩人間循環周轉。張無忌得以平息翻騰的純陽真氣,而周芷若也學到了些許修練內功的竅門。也算是互利互助。

雖然兩人間真的清清白白,握握小手這種事純潔的不得了,但在外人眼裏,毫無關係的孤男寡女一個月夜裏共處一室,怎可能真的清白?流言傳的飛快,從張教主夜夜笙歌,周掌門無力抗拒受盡委屈。到達了明教教主對峨嵋掌門始亂終棄。

再傳下去,原本能合作的也要變成不能合作了。

明教高層是知道真相的,眾人萬般無奈,討論後決定,幹脆就兩人聯姻,將緋聞壓下去,再順便以這件事向江湖聲明,明教與峨嵋派已重修舊好,願以攜手抗元。

於是,他們兩的婚事便定下了。

張無忌十分不願,但殷天正來說,殷野王來說,彭瑩玉來說,甚至連楊逍都來說情。張無忌還能不答應嗎?心裏的委屈比黃蓮還苦,覺得自己就不該莽撞行事。

周芷若本來就喜歡張無忌,雖然欣喜但也知即刻答應太過寡廉鮮恥。她這邊也是推拒再三,一樣,長輩殷天正殷野王來勸,楊逍也勸道這隻是門派聯姻,做給外人看的,兩人之後依舊可以相敬如賓互不幹擾,但最少共商議事時,不會再有閑人說嘴。周芷若這才點頭同意。

確定好婚期,張無忌說之後再送聘禮來,便急忙回濠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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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遙覺得這故事精彩絕倫,他都要感謝周芷若的挑撥離間了。喔,還有那個很八卦亂傳流言的人。

總之,這事與他無關,他什麼都沒做,他也沒跟暗部做任何指示,事情發展至此,隻能說是天意。

勉強也算是故事裏的一個重要角色,範遙吞了口水,先向楊逍問道:「教主回來有對於我的事表示什麼嗎?」

「是特別問過你的行蹤與去向。」

範遙歎氣,「我讓教主感到不安了對吧?」

楊逍不可置否,「就教主語重心長的跟我說了些周姑娘跟獅王對你的判斷來看。確實。你做過頭了,惹禍上身。」

「阿──」範遙趴在桌上哀號,「我真沒那意思的。我很理智沒被收買。」

「我知道。你就隻是就事論事而已。但很不巧,你護的人是朝廷郡主。」楊逍放下茶杯,在桌上發出碰撞聲,「喔,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遙。」

「嗯?」

「你跪下。」

「!」範遙一僵,突然意識到剛剛楊逍是隻叫了他的名,這通常不是安撫就是警告。小心翼翼的抬頭,果然看到楊逍盯著他的目光暗的深沉,是在生氣沒錯,「──我、我哪裏惹你生氣了?剛剛的事?那種程度的威脅──」

楊逍打斷他的解釋,「不,不是。剛剛的事還不值一提,想鬧就隨你鬧。倒是,靈蛇島上的事教主跟我說了。包含你不敢跟我說的那.些.事──還記得在天坑裏你自己說了什麼嗎?嗯?犧牲你?你很敢──」

範遙心驚。

欸?我以為我已經避過的說──該死的最不想被大哥罵了!教主心地善良寬容仁慈,沁兒心軟,但大哥從來都不客氣的!聽說自首無罪是吧!

範遙急忙跪下,「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莫氣!求你莫氣!」

「……」楊逍沉默的瞪他,壓根不信他的話,又問:「擅自去臥底就不提了,萬安寺那次也不說了。就從你回來後說起吧。你自己說,從你回來後玩命舉動做了幾次了?陽教主的話你還記著嗎?我說的話呢?想必教主也跟你說過吧?」

範遙沒回答楊逍的問題,連忙道歉,「對不起。教主罵過我了,沁兒也罵過了,所以、那個、大哥請你別罵我好不好──」

他聲音可憐兮兮又很軟,跪在那垂頭也挺可憐,雖然知道他誠心懺悔的成分恐怕不到一半,但光看還是讓人心軟。

這家夥一直都很會裝。

若是幾個月前他容貌毀壞的情況下可能還沒那麼容易心軟,但範遙現在這臉真的太好看,讓他拿這麵孔軟笑裝乖,真沒幾人能頂住的。就是陽頂天也無奈說過範遙真的很善用自己麵容上的優勢,尤其是在惹事裝傻的時候。

「請你息怒。」

楊逍無奈輕歎氣,「要不是現在不是教訓你的時候,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頓。」

範遙抬頭,軟軟的懇求,「你揍我也可以,但原諒我,拜托,求你。」

楊逍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悔過書寫不寫?」

「不想寫。」

楊逍挑眉,不意外,這家夥討厭寫悔過書不是一天兩天,以前惹事寧可被打被關也不寫悔過書。聽說理由也是很單純的寫不出來,由此可知,這家夥壓根不想悔過,或著說他做不到。不過很有趣的是,雖然他不想悔過,但被處罰還是會乖乖受罰的。

「那好,那就禁足吧。範圍是元帥府,出門在外必須在我或教主的視線範圍之內。」

「我知道了。」

「還有──」

「還有喔……」

楊逍瞪他,範遙怯怯一縮,閉嘴裝乖。

「今晚子時前,四書五經選兩本默寫給我。」

範遙一呆,很不情願,「欸?那很多耶──」

「我沒指定哪兩本就很不錯了,還敢討價還價?」

「不敢……」範遙弱氣,在這時候他隻能乖乖聽話,見楊逍好像還在生氣,他又問:「若交了你就不生氣了嗎?」

「我考慮一下。」楊逍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真是欺負人──」範遙輕聲抱怨。

「你做錯事在先吧?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屢勸不聽罪加一等。二十多年來沒人管你,這回我可不會放過你的。聽話。」

範遙可憐地咿嗚了一聲,沉默一會,有點沒精神似的說道:「對不起。」

這次似乎比前幾次更真誠許多?但楊逍回了這樣一句。

「你若能理解我在生氣什麼再跟我道歉吧。」

範遙情緒更為低迷,「我──我知道這事是我錯了,但──」

他沒把話說完。而楊逍也知道隱去的字句是要說什麼。

他不能理解。無法理解。從他們相識開始就一直都是這樣。

楊逍看了一會範遙,輕歎氣,低吟安撫,「不要緊。遙,你隻要記得並且照做就好。」

──記得並照做就好。

陽頂天跟楊逍一直都是這樣跟他說的。因為範遙真的不懂,他的價值觀完全異常,即便是回魂重生又再度過了這麼多年,無法理解的事依舊無法理解,埋在骨子裏的狂邪黑暗與歪曲,絕非歲月就能洗白矯正的。

範遙的理所當然,並不是其他人的理所當然。

楊逍從沒打算認真糾正他,畢竟是連陽頂天都無法糾正的異端,楊逍早放棄了。他敲敲桌子,擺手示意他別繼續跪在那。範遙見狀也不起身,幹脆就換個姿勢坐在地上,伸手拉過椅子當成矮桌,擱著腦袋,眼角彎,笑得更軟,與方才相比稍微有點精神了。

楊逍知道範遙這是在賣乖。真是的,這態度還真的跟小時候幾乎無差。凶猛小動物長大後依舊是動物不是嗎?而且凶猛性可能還增加了。楊逍自己心裏無奈。

覺得在這問題上繼續下去也沒任何意義,楊逍終止了這話題,改問其他更重要的事。

「話說回來,你這次去大都回來,是不是在你屋子裏藏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