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抱著頗重的箱子,神情無奈又複雜的目送範遙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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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遙沒去過靈蛇島,自然不知道島上地理如何,不過依照範遙潛行的能力與速度,找到靈蛇島上的主屋不是什麼難事。
範遙到的時候,金花婆婆正和謝遜吵架,張無忌跟趙敏在一旁暗處偷看,殷離在一邊不知所措的聽著。
金花婆婆和謝遜吵到為何明知明教有難卻不去幫忙,看來是已經揭露了金花婆婆的真實身分。範遙聽到隻想說那時候他也沒去幫忙在旁看戲呢,而且黛綺絲早已破教而出,明教的事確實與她無關。
範遙毫無聲息的潛到張無忌旁邊,輕拍張無忌的手。張無忌驚訝回頭,看見是範遙便鬆了一口氣。
張無忌低聲道:「範右使?你怎麼來了?」
範遙同樣低聲:「來辦要緊事。教主,龍王跟獅王都還不知道我的身分,等會在他們麵前,千萬不要讓我暴露了。暫時別叫我範右使。」
「等等,你要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辦。放心,你們的事我不會說的。你們可以繼續躲著。」
範遙說完,拿起手上的藥壺輕輕晃了下,發出了輕微的喀搭碰撞聲。立刻引起裏麵兩人的注意。
「誰?!」金花婆婆跟謝遜同時喝道。
範遙提著藥壺,神色自若地走出去。
一看到是範遙,金花婆婆原本握緊珊瑚拐的手稍稍放鬆,冷言問道:「原來是你。好好船上不待著,來這裏做何?」
範遙提起藥壺,無辜說道:「來給妳送藥。婆婆,既然妳不回來,隻好我送來了。」
…………
在場所有人,包括沒看過範遙的謝遜,都無言以對。
張無忌跟趙敏最為傻眼。等下範右使,你剛剛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辦,該不會就是要給金花婆婆送藥吧?!
範遙完全不理眾人的錯愕無言,自顧自的走進金花婆婆,倒了一碗藥,先自己喝了一口才遞給她。
「婆婆,先喝藥。就算要吵架也先把藥喝完再吵。」m.X520xs.Com
金花婆婆瞪著那碗藥,不喝。
謝遜聽得出來金花婆婆沒動作,問道:「韓夫人,那年妳在碧水寒潭中凍傷了肺,纏綿至今,依然無法痊愈嗎?我記得,範右使說妳的寒毒並無那麼嚴重。」
金花婆婆淒然一笑,說道:「這毒,不是在光明頂染上的。當年,我離開光明頂時,身體並無任何罣礙。這是我為救銀葉大哥,從他身上渡過來的毒。」
本來在吵架的兩個人,因為範遙這突然的介入,都緩了下來。
謝遜聲量放低,柔和幫勸:「韓夫人,喝藥吧。想當年,在光明頂上,妳待我委實不錯。那日我做哥哥的生病,內子正好產後虛弱,不能起床。妳照料我一月有餘,盡心竭力,我始終銘感於心。看妳為毒所苦,我心也難受。」
「婆婆,喝藥。妳答應我這路上要讓我好好調養的。」範遙柔聲勸。
「我現在都到家了。」
「但我還沒回家。」
金花婆婆啞口無言。張無忌頓時明白趙敏的無理取鬧強詞奪理是從何而來了。不愧是師徒。
範遙硬是把藥塞給金花婆婆。金花婆婆不甘不願勉為其難的喝了藥,抱怨了一聲好苦。範遙毫不意外,又塞了塊糕點給她。
大功告成,範遙心滿意足。
張無忌已經傻眼到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趙敏則是眨眨眼,覺得這畫麵似曾相識,是不是當她拒絕喝藥的時候,範遙也是這樣哄的啊?
謝遜大笑,「韓夫人,事隔二十多年,妳依舊是討厭喝藥阿。」
「謝三哥,你到是年紀大了,往事掛嘴上呢。」
「妳呢?喝藥的時候,妳想的是什麼?」謝遜側耳傾聽,遠遠浪淘聲還有細膩的風鈴聲,「此處,風吹過便會響鈴,向來喜靜的妳,那風鈴對妳有特別的意義吧。」
金花婆婆將視線轉向掛在門口的風鈴。那風鈴在暗夜中映著燭光,閃爍著暖橘的光芒,那撞鈴垂墜,正是一片葉子。
「昔年光明頂上,做妹子的嫁了銀葉先生,當日人人反對,願意認同這門婚事的,除了你,隻有兩人。陽教主失蹤後,那日我被眾人責難之時,也隻有你們兩人護航於我。這份情義,我始終沒忘。」
「然而範右使早已失蹤多年,當年在我沒離開光明頂、沒離開中原以前他便已失蹤。」